戰神探!
“公子似乎看誰都眼熟。”道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正說著,突然一個不小心,手中的藥粉撒了出來,不慎碰到顏非謹的傷口,疼得他吸了吸嗓子,用力“嘶”了一聲。
“或許吧。”顏非謹咬著牙道,麵部表情管理得也很好,剛皺了一下立刻又放鬆下來。
都這個時候了,這人還有力氣注意這些?
道人默默將顏非謹仔仔細細打量了個遍,隨後默不作聲繼續撒藥。
他看著都疼,沒忍住便跟顏非謹道“有些疼,你忍著點。”
顏非謹“若我家娘子在,定會非常心疼,她以前便說過,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說完,身體突然僵硬了一瞬,臉上的汗開始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他的目光卻一直放在眼前這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道人身上。
道長“?”
他嘴角扯了扯,突然咳嗽一聲,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這才停下來。
若常人咳嗽,手中還拿著藥粉,這會兒藥粉肯定飛得到處都是,但是道人手中的藥瓶卻穩穩當當的,沒有撒出來絲毫。
“我何……”道長高聲喊出來,隨即又略顯聲音拐了個彎兒,“哦嗬嗬,尊夫人說話挺……挺敢說啊。”
顏非謹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挑著眉道“她確實什麼都敢說,也敢做,生死大事也能跟遊戲似的耍著人玩兒。”
顏非謹咬牙切齒。
道長愣了一下,隨即摸摸鼻子,假咳一聲,在顏非謹的視線下,眼神飄忽往彆處看,硬著頭皮道“哦,原來如此。”
顏非謹“若是讓我抓到她……”
道長隻感覺顏非謹的笑陰森森的,後背一陣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我家娘子還說過更多露骨的話。”顏非謹道“她還說要……乾我。”
花剛說完,顏非謹便感覺這下麵子裡子都沒了,不過倒是讓他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煞白的臉看起來紅潤了許多。
道長“?”
差點兒又說錯話的道長這次咳嗽的世間更長了些,大概是顏二公子語出驚人。
這是斯文守禮的顏二公子會說出的話?
道長一頓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斷了顏非謹繼續說下去的話,他怕再跟顏非謹繼續說下去,他忍不住,直接收了藥瓶跑到一邊彎著腰咳嗽去了。
“道長沒事吧?”顏非謹還貼心地問候對方。
道長留給他的隻是一個背影,仍然在那邊咳得撕心裂肺,卻也不忘朝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仙風道骨的道長沒有看見,顏非謹的眼中突然之間被一股濃濃的悲傷取代,長長的衣袖地下,他雙手都在顫抖,若有人掀開他的衣袖,還能看見青筋在突突往外跳。
他看著道長的目光變得幽暗和疑惑,卻在道長轉過身之後立刻將眼睛閉上,用力咬緊牙關,臉色比之前又蒼白了不少,整個人好似一張白紙,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
道長再也顧不得彆的,三兩步走過來,重新將藥瓶拿出來,專心致誌地看著藥瓶,目不斜視,看著不像是修道的道長,更像是一個已經入定的老和尚,眼裡心裡都隻要藥瓶。
好在顏非謹的力氣似乎也用完了,之後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要說他為什麼要跟一個道人說這些他跟他家娘子的私密之事,大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雖說沒有力氣說話了,但顏非謹的目光死死看著道人,無論如何都不肯閉眼,不知道的,還以為眼前仙風道骨的道長跟他有血海深仇,頗有種死不瞑目的感覺。
好在道長心理素質頗為強大,全程完全沒有受顏非謹眼神的乾擾,除了藥瓶子時不時會碰到顏非謹的傷口一下,道長的動作乾淨麻利,很快便將顏非謹的傷口處理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