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探!
那人一身灰衣,衣擺下麵還有著未乾透的泥土沾在上麵,眉目間透著一股肅殺冷冽的感覺,光是轉過頭輕飄飄地看一眼戰冰,戰冰差點兒以為此時已經身處冰冷刺骨的寒冬臘月。
回過神來,戰冰不自覺間挑挑眉,來了些興致。
這人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但絕對是個狠角色。
“在下與朋友身受重傷,路過此地,以為這屋子沒主人,便進來養傷,未曾想衝撞前輩,還請前輩見諒。”
戰冰該認慫時就認慫,絲毫不拖拉,態度恭敬得若是戰坤還在世,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懷疑這不是自己親生了,反正戰冰從來沒有對他如此恭敬過。
那人慢悠悠地轉過頭,看都沒看戰冰一眼。
等那人轉過身去,戰冰在猶豫還要說什麼,正想抬腳再上前去套套近乎,如若不能討好這人,恐怕他和顏非謹都得交代在這裡,未曾想她腳還沒抬出去,那人便道“確實活不長了。”
戰冰眼裡快速閃過什麼,隨後又放低身段,道“前輩說什麼呢?晚輩對前輩一見如故,見到前輩便覺得前輩風光霽月,本領高強,在前輩的地盤上,晚輩與朋友住得異常開心,這還得多謝前輩。”
瞧瞧,這人臉皮多厚。
跟一個剛見麵的陌生人,戰冰已經很自覺地將自己當作人家晚輩了,順便還吹捧了對方,拍馬屁拍得不僅溜,還十分有技巧,在對方還什麼都沒說的情況下,便已經抱住人家大腿,話裡行間,絲毫不為自己的不請自來感到絲毫慚愧,反而還理所當然讓人來保護自己。
常樹活了這麼多年,生平第一次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直接被氣笑了。
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停下手中的動作,作出一個悠閒隨意的模樣“倒是一個有趣之人。”
戰冰剛想趁機感謝一番,順便套套近乎,又聽道“厚顏無恥的程度令人慚愧。”
戰冰“……”
她覥著臉,隻當對方實在誇自己,受寵若驚笑道“多謝前輩誇獎,晚輩愧不敢當。”
常樹這下直接笑出了聲音,笑聲還未結束,戰冰便感到手臂一疼,隻見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胳膊飄過去,速度快得戰冰甚至來不及看清那是什麼。
這點小痛小傷,對戰冰來說猶如家常便飯,但她立刻捂住胳臂,眉眼都皺在一起,蹲在地上哀嚎叫喚“啊。”
那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受了多大的酷刑,令人心頭下意識地一震。
“前輩你可曾看見是誰打傷了晚輩,晚輩剛到此處,未曾得罪任何人啊。”戰冰苦著臉悲痛欲絕“不知哪位高人在暗中指點晚輩,晚輩願意受教,隻求前輩能夠放過這位前輩和我那性命垂危的朋友,晚輩定不勝感謝。”
常樹嘴角沒忍住抽搐了幾下,再次對這人的厚顏無恥程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我平生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常樹客官評價,同時又道“是我打的。”
戰冰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未曾想這人能夠在她蓬頭垢麵之時能夠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女子。
戰冰平時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女兒身份,因為常年征戰沙場,加之行事作風、穿著打扮比男人更像個男人,見到她的人無論知不知道她是女子,都會下意識地將她當做男子看待,這還是有人第一次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女子。
戰冰不過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真誠道“前輩慧眼識人,難道前輩還見過更厚顏無恥之人?且對方是個男人?
常樹“……不,平生第一次見到,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戰冰抬起頭,點點頭,看起來還有些驕傲。
常樹補充道“男人女人,此前皆未有之。”
戰冰放開了捂著的胳臂,也不疼了,認認真真道“那前輩應該是許久不曾見過人了。
常樹沒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