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不想帶著弟弟的,但父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很擔心今晚他們一家,無法從鎮上返回。
讓弟弟一人在家她可不放心,就祖母那個樣子,能想起來給弟弟飯吃嗎?
沒辦法,隻能讓弟弟裹上了最厚實的衣裳,跟著一起了。
直到他們一家出發了,今日休息返家的大伯父,和中午在屋內睡午覺的大伯母,也沒有出屋看一眼。
不止是他們兩個,就連葉晗月和葉文昊也是同樣,哦,對了,還有四叔。
葉家人就像是聽不到,看不到一般,全都自帶裝聾作啞的本事,而這,也讓葉蓁,更堅定了心中的念頭。
葉正明傷勢不輕,趕車的張伯心裡著急,也顧不得愛惜牛,鞭子揮舞的利索。
往常需要走兩個時辰的路,這次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
“郎中,郎中”牛車還沒駛到,趕車的張興安就衝著前方醫館喊出聲。
當年約四十多歲的郎中,從醫館中走出時,牛車剛好也在門口停下。
張興安跳下牛車,和葉銘一起,把牛車上的葉正明,小心抬進了醫館。
“郎中,我這兄弟怎麼樣。”醫館中,張興安看著正在號脈,滿臉嚴肅的郎中,不安的搓了搓手,問道。
郎中眉頭緊皺著,聞言先是瞧了瞧葉蓁等人的衣著,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時間耽擱的有些久,這條腿”
“郎中,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父親!”葉銘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口道。
弟弟妹妹年紀還小,不能沒有父親!
不然沒了父親護著,他們一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儘力而為。”郎中歎息一聲。
想了想,又道“病人傷勢不輕,等會兒我為他診治過後,最好先留在醫館中養兩天,隻是”
隻是你們有足夠的銀子嗎?
他雖然同情傷者,可他是開醫館的,如果沒錢,他最多不收診費。
但藥錢還是要收的,最多是少收點,保住成本就行,不收錢是不可能的。
可他看這一家子的穿著,實在不像有銀子的人呐,傷者失血過多,這藥錢可不會便宜了。
“郎中,您放心,我有銀子!”
雖然郎中話沒說完,但葉蓁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從袖口中掏出王氏給的幾兩碎銀,攤在手心。
“那行,我這就為傷者診治。”郎中心中鬆了口氣,立刻說道。
郎中治療時,葉銘等人都被請出了後院,站在醫館前院,葉蓁有些鬱悶的歎息一聲,父親的腿可一定要治好啊。
想到了什麼,她扭頭客氣的對張興安說“這趟真是辛苦張伯了,我們幾人這兩日,要留在醫館中照料父親,還要麻煩張伯回去後,告知我祖母一聲。”
不管怎麼說,趙氏是他們名義上的祖母,在外人麵前,一定要表現的讓人挑不出錯。
“蓁丫頭客氣了,你放心,我回去後一定忘不了這事兒。”
“兩日後你們要是回返,讓二郎去我家裡說一聲就行!”張興安笑的和氣。
唉,真是作孽啊,多好的幾個孩子,怎麼就遇到了趙氏這樣的偏心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