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補上一句：“放心，以剛才息壤的狀態來看，提純得到的淨化力能有不少，不會消耗太多的。況且提純後的息壤又不是沒用了，在那個東西身邊養一養，又很快能提升品質。”
雲昭語氣緩和下來：“你們要是早點告訴我隻是些土壤而已，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她的手輕快一揮，兩隻柳藤編成的籃子盛著滿滿的息壤，一起出現在魔獸空間裡。
小滄瀾已經來不及驚訝狡猾的人類怎麼忽然這麼好說話了，他的注意力已經牢牢地鎖定在其中一隻籃筐上。
“這，這都是給我的嗎？”
雲昭依舊目視前方，似乎沒發現少年音已經換了位置。
雲昭：“當然，希望能你們能如約放我自由，如果你們能將這些息壤的用途告訴我就更好了。”
她忽然偏頭，視線牢牢鎖定在右側籃筐中一枚青果的上方。
小滄瀾無形的身體抖了抖，熟悉又陌生被看穿的感覺，讓他幾乎要懷疑修為會不會隻是這個人類的偽裝。
這枚青果自然是雲昭“無意”放進去的，與息壤處在同一空間，吸收息壤的營養，讓她猜猜，淨化的能量是息壤更強？還是青果更勝一籌呢？
少年音激烈的反應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測。
隻是他們的目的和少年音的身份仍不明確。
儘管他們目前看上去心性純良，卻也不可能在她的威脅和追問下將一切告知於他們眼中狡猾的人類，甚至很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但如果有足夠的利益，或者展示出自己足夠令人心動的實力，敵人也能成為朋友。
雲昭展顏一笑，清秀的小臉溫和無害——說到底，她也不過剛過了人界及笄的年紀，年歲還不一定有小奶音和少年音大。
“不想說也沒關係，原本以為我們互相坦誠一點，說不定能成為朋友呢，這顆青果就送給你們啦，先放我出去吧。”
巨齒鯨沒有得到少年音的回應，又覺得自己既然已經收了兩籃子息壤，也不好意思再將人留在魔獸空間裡，隻好將人送了出來。
心裡卻想著，反正秘境都掌握在小滄瀾手裡，放不放出來其實都沒有差彆。
隻是帶給人類的壓迫感不一樣而已——小滄瀾是這麼給他說的。
雲昭沒有急著跑，飛行靈寶穩穩地停在海麵上。
巨齒鯨果然體型龐大，雲昭在海麵就這麼一眼望去，居然看不見它體型的邊界在何處。
小奶音好奇的問：“你不走嗎？”
這片海域怕是都是巨齒鯨的地盤，她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也不用擔心忽然有人冒出來——如果她對少年音的身份猜測正確的話，應該是不允許他們之間的交易被任何人打擾的。
雲昭微微一笑：“還沒有好好告彆呢。”
猜測錯誤也沒什麼，陌生的秘境中如果能多兩個原住民做朋友，她自然有其他辦法在有限的時間內挖掘最大的利益。
無風的海麵忽然起了波瀾，水流緩緩旋轉上升，最終在她麵前凝聚成一道和她差不多高的人影。
“我想和你談談。”
雲昭嗓音輕快：“我還以為那兩筐息壤和青果就這麼白費了呢。”
水影無言。
巨齒鯨溫順的翻了個身——差點將雲昭的飛行靈寶掀翻，好在輕柔的海浪及時地托住了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