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顧裳笛像一片輕盈的羽毛般落地,後腰磕在門檻上,眼中霎時起了淚花。
雲昭著實納悶,即便顧裳笛再怎麼弱不禁風,也不應該在被顧裳琴撞了之後頓了一瞬,再往下倒啊。
天知道顧裳琴使了多大的勁才壓製住世家貴女翻白眼的衝動,顧家武學世家,對力道的把握再準確不過,顧裳笛當眾來這麼一手,莫非是
“裳琴!”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顧裳琴驚喜地回頭。
來人身量修長,五官俊美挺括,氣勢雄厚卻不逼人,腳下靈力運轉,幾步便出現在顧裳琴麵前。
“提前回來也不說一聲。”謝駿升眉頭微皺,眼底有驚喜,有擔憂,依依不舍的看了許久,這才將視線投向顧裳琴麵前的包袱。
顧裳琴見到思念的愛人,路途中積攢的委屈和驚惶煙消雲散,將手中的包袱一遞:“呐,你的孩子。”
謝駿升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過:“什麼你的我的,我們的孩子。”
卻轉身順手將包袱遞給了跟在身後的小廝。
小廝:??誰的孩子?
“這個時候回來,祖父母八成已經午休了,先回去放東西,待晚些時候再去向他們請安。”
謝駿升握著顧裳琴的手抬腳便急匆匆要往院子裡走,這時才注意到半躺在門檻上的顧裳笛,奇怪的問:
“小姨子坐在門檻上做什麼?”
顧裳琴噗嗤一笑,顧裳笛麵上浮現顯而易見的尷尬,加上結結實實地倒在門檻上,後腰真的疼痛到起不了身,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她預想的那般柔弱可憐。
反正雲昭是沒忍住笑意,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你彆管她。”
顧裳琴對謝駿升說,轉身又拉了雲昭過來,雲昭一把跨過顧裳笛的腳,三人將她徹底無視了。
“這是我在路上新認的妹妹雲昭,一會兒你讓人收拾個最好的客院,要離我最近的。”
謝駿升向雲昭微微點頭,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家主,平日裡自然是不會過問客人居住在何處的,但既然夫人發了話
他當即轉身交代了出去:“帶雲昭姑娘去尋一處好住處,距離古琴園不能太遠,讓姑娘自己挑一挑。”
身後一個方臉小廝站了出來,朝雲昭一拱手。
不管是主人客人還是丫鬟小廝,都沒有搭理倒在門檻邊的顧裳笛,但雲昭跨過顧裳笛時,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和彆人交談。
顧裳笛:係統,這個孩子怎麼生出來了?
白梔園景色正好,院中一株白梔樹體態舒展,正值花季,滿園飄香,樹下一方石桌正合她意。
幾道除塵術下去,屋裡屋外光潔如新。
她坐在石桌旁,平複內心的震驚。
她記得當時李岩靈魂中的係統被她揪出來,用南明離火燒得灰都不剩了,怎麼還有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