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唐糖轉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看向窗外，“你確定你是來出差嗎？”
“是啊，要簽三份合約，其餘時間就陪你旅遊，我們儘量走遍整個巴黎。”穆亦君給她規劃著，“沿著盧浮宮再到香榭麗合廣場，經過協和廣場和凱旋門，這是一條完美的中軸線。”
他肯定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唐糖很感動，但同時又很擔心他的身體，“你額頭痛嗎？”
“還好啊，不痛。”
“一個禮拜以內，你好好休息，不許談合約，也不許出去旅遊。”
“沒這麼嚴重啊。”穆亦君說，“我明天就可以把這個拆了。”
“不行。”
“我派人去土耳其找顧醫生拿特效藥了。”穆亦君說，“估計這會兒已經送到酒店了。”
“……”
好吧，當她沒說。
直升機正緩緩降落，景色真是太美了，唐糖一眨不眨地望著窗外。
穆亦君拿出相機給她拍照片，又是偷拍側影，一張比一張漂亮。
這時，手機響起……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顯，是主治醫生打來的。
他直接拒接了。
不一會兒，電話又撥打了進來，正欣賞風景的唐糖轉眸看了他一眼，“為什麼不接呀？”
穆亦君再次拒接。
可是電話馬上撥打了第三次，仿佛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穆亦君長指滑過了接聽鍵，“喂，什麼事？”他聲音有些低沉。
“穆先生，櫻子小姐已經去世了，我們……儘力了。”主治醫生遺憾的聲音傳了過來。
穆亦君久久沒有說話，通話還在繼續。
過了一會兒，醫生問，“您在哪？”
“我到巴黎了。”穆亦君說，“溫叔會去處理的。”說完，他掛了。
唐糖坐在窗前，她欣賞著窗外的美景，幸福得像個孩子。
穆亦君撥通了溫叔的手機，過了一會兒，通了，他說，“溫叔，給櫻子安排墓地。”
“死了？”溫叔疑惑。
“嗯。”
然後他啥也沒說，直接掛了，而溫叔也沒有撥打過來，因為穆總已經把事情交待得很清楚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唐糖聞聲轉眸，兩人視線彙聚在一起。
她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她……死了？”
穆亦君點頭，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唐糖突然有點……小失落，畢竟是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突然間說沒就沒了。
“那我們……不回去嗎？”唐糖試著輕聲問，“她的葬禮……”
“溫叔會安排的。”他輕聲打斷。
唐糖坐正身子，一時間沒了看美景的興致，她輕歎一口氣，“我們是不是對她……有點過份？”昨晚的態度，以及今天早上的態度。
穆亦君伸手，唐糖默契地將手遞到他掌心。
他手指一握，緊緊握住，“這或許是她最好的歸屬，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她多活一天就會多痛苦一天。”
“……”唐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是心裡有點兒慌。
“其實我們誰也不欠誰。”穆亦君麵色溫和，有些遺憾地說，“有些記憶更合適深藏在心裡，這次回來的她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甚至破壞了曾經的那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