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以晴盯了盯傷口,傷得還不輕啊,血都結痂了,血肉模糊的,看著都惡心。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儘可能做到最輕最輕……
然後看到了那幾片亮亮的玻璃渣子,她再次下決心伸出了手,其實她有點暈血,她是一個小公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哪裡遇到過這種場麵?
但她明白自己身上此時的責任,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幫他!
所以她眨眨眼,給自己鼓勵,給自己加油打氣。
盛以晴,你一定可以的!
終於伸出手指捏住了那玻璃碎片,緊緊地捏住,用力一拔拔了出來。
安信痛得抿唇擰了眉!還好,這點痛可以忍受。
“能看到的還有兩片,有一片不太好拔。”以晴說道,“紮得有點深,隻有一個小三角露在外麵。”
“你儘量吧。”
“閉嘴。”盛以晴開始拔第二片,並小聲地說,“你聽著就好了,彆說話!”
“女孩子戾氣這麼重?”安信沒有動,他目視前方,看向那蒼茫的、差點奪了他生命的大海,此刻內心感慨萬千。
“這不是戾氣重,是害怕,我給自己壯膽呢,你能不能配合點?”
“好好好,我配合我配合。”
很快,第二片被取下來了,這下有點痛了,他痛‘嘶’了一聲……
但對於安信一個大男人來講,還是能忍的。
玻璃渣渣被取了以後,那傷口就開始流血了,鮮紅的血不斷地往外湧……
以晴繼續取第三片,並不是很成功,紮得有點深,留在外麵的部份有點兒短,試了兩次沒有成功,反而把他給弄疼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安信忍不住問道,他能感覺背後有血跡出來。
“我不行你自己來啊。”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沒意思。”
“閉嘴。”
“……”
又沒有夾子,也沒有鑷子,所以以晴隻能靠手,她其實是緊張的,兩次失敗以後,額頭上都已經開始冒出細細汗珠了。
而且她得儘快替他取出來,然後為他包紮止血。
安信能感覺自己後背流淌的溫熱,似乎也能感覺出她的緊張,他試著轉眸,看到了女孩秀眉緊蹙的樣子,輕聲說道,“你彆著急,就當是豬肉吧。”
她抬眸,兩人視線彙聚在一起,她衝他扯了扯唇角,“你這隻豬實在太瘦了,在市場上肯定賣不起價格。”
“我不是賣肉的,我是賣臉。”安信唇角輕揚,“我的身價可不低。”
“有多少?”以晴問著,開始替他拔玻璃。
安信為了不讓她緊張,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那蒼茫的大海,“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