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整個涼山州城也很熱鬨。
但任何喧囂的地方都藏著普通人難以感知的孤寂。
觀音廟的大殿裡,黃爭念完最後一通經已安然坐下。
他習慣性的點了一根煙,就好像以前在農村幫人做白事一樣。
但他其實好幾個月沒有再做過死人的的白事了。
黃爭第一次做白事是莫靜梅的母親去世,上一次做是莫靜梅的父親去世。
如果說七天前黃爭不施法留住石清流那麼今天應該就是她的頭七了。
今天應該是還魂的日子。
“七”是一個很神奇的數字,易經六爻,七就變成另一卦了,七日來複就是複卦(一陽來複)。
女人的生命周期也是七,十四歲可生育,四十九歲絕經。(還有很多,不一一例舉了。)
而且對於麵對一個人的死亡,七天基本上已經可以接受了。
此時的黃爭就是這樣一種狀態,雖然很累,但心情並不沉重了。
黃爭知道,如果不是石清流,換成其它人當場就死了。
因為對方的陰靈之氣完全淹沒了她的全身,而石清流是已通玄關之人,所以才能在天眼(方寸靈台)之中保留著一點空明。
就好像在黑暗的大海上保留的一盞孤燈,相比黑暗而言是那麼微弱,隨時隨地都可能覆滅。
黃爭這七日來首要是保住石清流這一息不滅,再去想辦法。
但石清流所受的陰靈之氣太重,七日來黃爭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到了此時黃爭心裡也基本上默認了這個事實。
他是修道者,風水先生,算得出石清流有此一劫,也知道任何劫數都有破解之法和變數。
但要找到破解之法有的時候也講機緣。
黃爭一邊抽煙,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鎮魂令,以一個很舒服的姿勢斜躺在幾個蒲團之上半眯著眼。
可讓黃爭意外的是眼前竟然晃過一個白衣女子的影子。
黃爭心頭一想,還真有點見鬼的感覺。
但這裡是觀音廟,就算觀音菩薩不顯聖,那還有黃爭這個捉鬼大師在,哪裡可能有鬼自投羅網的呢?
黃爭什麼都不想理,當作眼花完全閉上眼睛,哼起了小調。
“你很悠閒,看來她的死你並不傷心。”
“傷心,傷心的儘頭當然是開心了,這個道理你不懂嗎?”黃爭說完心裡一驚,自己是和誰在說話呀!
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一個白衣女子正坐在他的麵前。
不,不是女子,而是一個的白衣女鬼。
“白淑君!”黃爭驚訝的張大嘴看著正微笑的白淑君簡直要跳起來了。
“是呀,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記得我這個女鬼呀!”白淑君竟然和黃爭開著玩笑。
黃爭看了看供桌上躺著的石清流,再看看眼前的女鬼白淑君頓時恍然大悟連連拍著腦袋。
“原來如此,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這破解之法一直就放在懷裡呀!
神仙救不了她,千年的女鬼肯定可以了。
是不是,白淑君女士?”
“不錯,我就是來救她的,你想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