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兩秒鐘,慕言蹊轉身把密封好的桂花蜜遞給他,抬頭,“你拿回去喝吧。”
已經舍棄了的壞習慣就沒有再撿起來的必要了。
在沈深知接過手之後,她越過他,繞過廚房和客廳的屏障,上了樓,到剛剛的偏廳繼續剛才的畫作。
留在原地的沈深知眼裡的陰鷙在她離開後越來越深。
因為她剛剛接電話時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淺笑。
轉眼到了下周一,應如是早晨九點的飛機到南城,為儘地主之誼,慕言蹊攬下接機的任務。
早早便到了機場等著。
當年她因同名作《言蹊》成名時,年紀尚小,又同時接到英國皇家美術研究院的特招通知,在國內引起的騷動真的不算小。
各路電視媒體爭相報道,甚至每天守在學校門口堵她。
這情況一直斷斷續續到她出國之後才算緩下來。
本來慕言蹊以為時間過了四年,自己早被人忘了才是。
就像上次回國之後安安靜靜的一樣。
隻是沒想到,就今天接機的空檔還能被人認出來。
她看著眼前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女生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麵對跟自己表白的男生,她能毫不猶豫義正言辭的拒絕,可是麵對這樣的小女生,她是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兩個小女生手裡拿著接機牌,明顯也是來接機的。
廣播早已經播報了應如是那班飛機準時到了的消息,可眼前這兩個小女生卻拉著她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她有些為難,但又抹不掉人家對自己的喜愛之情。
昨天晚上季臨淵給她打電話時,她想讓他給發一張應如是的照片,因為怕到時候認不出來錯過了。
結果季臨淵不但沒給她發照片,還說了句“沒關係,對方會認出來你的。”
這會兒她一邊應付著麵前這兩個激動的小女孩,一邊把手裡的接機牌舉的高些,希望應如是能看到。
沒幾分鐘後,麵前的兩個小女生卻像啞巴了似的,突然噤了聲。
眼睛看著她舉著接機牌的右手方。
她以為應如是看到牌子走了過來,嘴角揚了禮貌的笑,剛想扭身,卻聽見了此時絕對沒想到會聽見的一道聲音。
這聲音昨晚聽到的時候他明明還是在大洋彼岸的。
剛想著,就察覺到有一道力壓下蓋過她頭側的接機牌,伴隨著一道溫和又取笑的聲音。
“你這樣把臉擋上,\"對方\"怎麼能看到呢?”
接機牌被壓下,慕言蹊扭頭,看到男人在她看過來時,嘴角輕輕揚了揚,側頭,挑眉。
“嗯?”
嗓音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