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悅一愣，整個人都垮下來，委屈地低下頭。
玉念琬被氣壞了，將積壓許久的怨氣儘數發泄出來。
“你能不能懂點兒事，你都二十一歲了，不要天天活得像個小孩子！是，大家都寵著你，慣著你，但你做事也要分場合啊！
那麼危險你衝上去乾什麼？去送死嗎？沒有你我們怎麼會被困在這裡！你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嗎，連師伯他們對付它都十分吃力，你衝上去做什麼！
修行修行不上心，送死你倒是排第一。
你以後是要獨當一麵的，就不能成熟一點兒嗎？
遇到事情你哭什麼，哭有什麼用，哭你就能出去了嗎？有這麼好的資質，這麼好的資源，不好好休行，成天就想著玩兒，真是白瞎給你這麼好的出身。
你不小了，不要再任性了……”
慕知悅一直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弱小無助得像隻剛出生就被母親丟棄的小狗崽。
玉念琬說著說著聲音也弱下來，剛才她真是被氣糊塗了，居然就口無遮攔地一股腦都說了出來，有點兒不尊師重道了。
她一個徒弟，師尊現在就在她麵前被罵得不敢抬頭，這事兒說出去不知道是師尊更丟臉些，還是自己會被教育一通。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再往裡麵走走吧，一會兒有東西追過來就不好了。”
之後起身順勢拽住她的衣袖，慢慢在前麵走。
慕知悅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就這麼默默跟著。
不一會兒，身後就傳出抽泣聲。
開始玉念琬還有些心煩，哭哭哭，就知道哭。
本來沒打算管，可是走著走著，自己心裡也開始難受。
自己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點兒太重了？
師尊沒有經曆過什麼挫折，從小就是千嬌萬寵，說一不二，任性些，愛鬨些也正常。
她也不能總是拿自己的身世和見識去要求彆人。
此時的慕知悅強忍著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在心裡把玉念琬罵了好幾遍。
雖然罵她，但還是將她剛剛說的話都記在心裡。
“那個……師尊，我剛剛是太生氣了，一時沒控製住，你彆往心裡去。”
她說話時也沒有回頭，依舊是往前走，突然感覺手一沉，後麵的人站住不再動彈。
回頭便見師尊抬起一張憋得通紅的臉，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淚又如決堤的江水般湧出。
她不安慰還好，不安慰自己消化消化在心裡把她罵個百八十遍，也就不哭了。
一安慰就覺得自己好委屈，眼淚根本就止不住，真是的，好好的乾嘛要罵她嘛，她這個師尊不要麵子的嗎。
嗚嗚嗚地就撲進玉念琬懷裡去哭，一邊哭喊一邊罵她：“我可是你師尊……嗚嗚嗚……你就是這麼孝敬師尊的，你還罵我……咳咳嗚嗚嗚……不孝徒……”
玉念琬哭笑不得，看來自己剛剛那一番話算是白說了，她該哭還是要哭。
師尊當真是一點兒骨氣都沒有，這要是換做她，就算是抹著眼淚自己走，也絕不會讓對方哄。
姐的麵子高於一切。
罷了，師尊還小，她還隻是個二十一歲的孩子，想哭就哭吧。
“對不起師尊，我剛剛不該對你那麼凶的。不要生阿念的氣，師徒之間哪有隔夜仇。”
慕知悅揉著通紅的眼睛抬起頭來，透過眼淚看向她的臉：“哼！得虧你師尊我脾氣好，不然才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你。”話說那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之後她又一把將人給推開：“哼！哼哼哼！我怎麼就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了，怎麼就跑去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