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踉蹌了一下，隻感覺耳朵和眼睛都好像被堵上了一樣，對外界的一切感知頃刻間消失。
大腦停止思考，隻剩下“慕婉清她已經死了”這幾個字不停旋轉。
她努力思考，卻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
不知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麵。
白珀趕緊走到她身邊扶住，他是最知道小家夥兒和她那大逆不道的徒弟之間的感情的，生怕她一個撐不住暈過去。
“娃娃，節哀。”
朱雀這句話才將她喊醒。
她猛然伸出手抓住朱翎的胳膊，眼淚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死了？死了？怎麼可能呢，她都是已經飛升的人了，她怎麼可能會死呢！
朱雀……你在騙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騙我！”
她這麼一副崩潰瘋狂的樣子，讓周圍幾人看著都於心不忍。
她是飛升了，可她這幾個月以來所對抗的，也都是飛升的人啊。
白珀更是眼圈紅紅的，不停安慰著，手也一刻都沒有鬆開過，生怕跌倒。
玉琬的手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過，仿佛抓住最後的希望一般。
後來似乎是想到些什麼，手無力地垂下來，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隻能在身邊人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著。
仿佛癡傻一般，口中喃喃自語，說什麼“她本來就是要死的”，“她本來就是要死的”。
很快就又哭得不能自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落下來。說話有氣無力：“她好好的一個人……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我連她的屍體都沒見到，你讓我怎麼相信她已經死了……”
她緊緊抿著唇，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可還是忍不住。
朱翎拍拍她的肩膀，將頭撇向一邊，緩了好大一口氣才緩緩道：“她用自己的命毀了墨菁菡的萬年修為，將我們四人送了出來。
也算是為後來人打敗她留了機會。”
“為後來人留了機會，那我呢......那我呢......那我怎麼辦！
慕婉清......早就說你不是個東西，你丟下我一個人......我要怎麼辦......
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玉琬化作一個虛影出現，輕輕抱著她，多希望自己這個時候可以讓她靠一下。
玉小琬整個人都在顫抖，渾身上下都被莫大的痛苦包圍：“琬琬子......怎麼辦啊，我的婉清啊！
啊啊啊啊啊我的婉清......”
玉琬看著她也難受，可她連幫她擦擦眼淚都做不到。
“轟隆隆！”
又是一陣陣巨響，天空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無數魔族士兵從裡麵掉落出來，他們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整座山峰到處都是屍體和濃到飄不出去的血腥味兒，宛如一座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