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的窗子外忽然吹來一陣陣冷嗖嗖地寒風,刺人骨髓……
聽竹院書房裡,謝東哥摒退了女婢,吩咐長隨敏行守在外麵,才讓敏銳把卷軸打開。
畫卷被鋪在桌案上,當看到上麵寥寥幾筆畫出的坑坑窪窪布滿岩石的圖,謝東哥不禁笑了。
他知道,這個地方叫岩子坑。
這就是宋悅意向他透露的第二個鹽鐵倉所在地。
這位看上去端莊君子的姑娘實在是個有趣的妙人。
不僅能瞬間識破他的身份,還知道他討要墨寶的用意,在謝璟令層層監視之下,就這樣硬生生把他所要的地點給透露了出來。
當然,他還趁機賺了一封情書。
在她身旁說那些話時,瞅著她越來越蘊染緋紅的麵頰,他心底裡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就跟夏日裡喝的酸梅湯一般,酸酸地,涼絲絲地,沁入心肺的甜,回味無窮。
他像個傻子般傻笑著摩挲手中信箋,“敏銳,回頭你把這幅畫和這段字都裱一下,千萬不能讓蟲給蛀了。”
敏銳從沒見他這般模樣過,“爺,既然是要去送人的,裱起來好像不妥吧。”
謝東哥白了他一眼,“送人?送誰?哪家姑娘值得我花費諸多心思去討好?”
敏銳一臉不解,不送人,為何一再說送心儀的姑娘?
有了敏輝的前車之鑒,心底裡的秘密自不願說與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讓人知曉是宋悅意向他透露了消息。
謝東哥收起吊兒郎當,“稍後我就出門,你隻管辦我交待的事。”
謝安平聽聞百壽堂來了個三四歲小兒,說是老夫人娘家親戚的孩子,便想著去瞧瞧。
半路遇到謝安晴從西院出來,說去聽竹院,她不禁把她拉住,一臉霸道,“安晴,陸二公子親口允諾的事絕不可能會反悔,你最好不要白費力氣再想找東哥為你去說項。馬上要成你姐夫的人,你就不要肖想了。”
謝安晴臉上一陣燥紅,又一陣青白,“堂姐,是我母親要找東哥去西院吃飯,我不知道你都在說些什麼。”
謝安平不顧庭院裡的人來人往,大聲道:“三伯母的心思也就是你的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母女的想法麼?若是去叫東哥吃飯,使了個下人去便是。你親跑一趟,肯定是為了那件事。我不準你去,如此沒臉沒皮的事,東哥也不會幫你們。”
“堂姐,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謝安晴長這麼大從未受過此番羞辱,還是大庭廣眾之下,讓這些下人們聽了去,日後她在謝府哪還有名聲在?
又羞又氣之下,已猛然掙脫開了掩麵而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