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幻梭的後果,輕則將施術者永遠困在兩個世界的交界之中,重則影響到現實世界的其他人或事物,因此這種超自然的反人類法術也被列為禁書,塵封在了普雷西典書庫的最隱秘處,由曆代靈貓族的長老看守。
“在愛麗絲前輩將原神像修複完畢之前,我的神力應該都僅限於此了,所幸還有一種辦法能夠回溯過去。”
十月似在介紹,又似在自言自語地嘀咕著,朝著書庫地下室的最深處走去。
僅存的神力雖然無法幫她回溯過去,卻能幫她快速找到能夠回溯過去的《伯加索斯》,這何嘗不是一種命運的悄然安排。
吳信羽似懂非懂地跟在十月身後,完全想不明白這個謎語人究竟在說什麼。
難道在這個世界上,以人類的智慧水平竟能夠做到星神一族才能做到的事?
“自我們一族定居於此以來,這片琉璃仙境便四處充滿了魔法與神奇。”十月似乎看出了吳信羽的想法,主動開口解釋道,“曾經,琉璃仙境也被我們稱為初生之土,意為整個地球的起源。在人類的認知中,世界上並無憑空的魔法存在,一切法術和咒跡都依賴某種媒介才能施展。然而我們早就發現在初生之土,似乎有很多我們無法理解的現象存在。就比如當時院長托付給我們的那個袋子,上麵不是畫了一隻小鹿嗎?”
“我有印象,忘憂花園的夢之精靈莉莉婭,隻存在於古老神話中的精靈。”吳信羽回答道。
“當時的我也是和你抱有同樣的想法,直到愛麗絲將神力傳承給我,我才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漆黑的地下室中,十月一邊運轉靈力供以照明,一邊將臉湊在火光邊映出詭異的表情。
“莉莉婭,並非隻是神話,而是真實存在的。
“她能夠將踏入忘憂花園的人的悲傷記憶抹去,連同在忘憂花園的經曆一起徹底消失,變成了隻有微風和草木才知道的秘密。
“我想,也正是這個原因,才沒有人真正見過她,但卻又在冥冥之中有著某種指引,由此創生出了有關她的神話故事。
“並且我也有一種預感,這次的事情,可能也與她有一定的關係。”
“你是說……?”
“多說無益,一切隻是我的猜測。現在隻要啟動產靈,便能回溯到過去,一探究竟”
十月將《伯加索斯》捧起,翻開了第一頁。
扉頁上畫的是一個莫比烏斯環的圖案。
它暗示著施展產靈的後果便是現實世界與平行世界的交織纏繞,最終將施術者困在兩個世界之中,無法分清究竟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又或者兩個世界都是現實,兩個世界都是虛幻。
誰也無法確定在那個世界到底會發生什麼,即便隻是抱著偷偷觀察而不卷入其中的心態,往往結果卻越是慘絕人寰。
這個詞絲毫不誇張。
曾經有一個大家族的少女,就是因為擅自發動了產靈,導致現實世界與平行世界的兩個自己發生了幻梭,最終的結果是家族中的幾乎所有人都難逃各種恐怖的死亡結局。
其中具體的詳細經過,或許早已埋葬在了曆史長河之中,連那樣的平行世界現在是否仍在運作都無法確定,唯一流傳下來的便是這個世界有關那位少女的一些線索。
能夠發動產靈,就證明了那個少女一定有超乎常人的靈力和精神力,眼界和膽識也絕對不會太低,能夠促使她擅自動用禁術的,一定是難以言說卻又不得不做的理由。
有關那方麵的事,十月決定暫時不再去想。
因為現在的她,亦有一個這樣的理由。
借助神力將《伯加索斯》快速閱讀完畢以後,十月已經大概掌握了施術的方法,何況加之這普雷西典天然的靈氣,隻要不發生重大的變故,此行隻是回溯過去,並不試圖改變什麼,想來應該十拿九穩,不會有差錯。
抱著這樣的想法,十月當即盤腿坐下,準備施術。
“你這就開始了?”
“不用太久的時間,你在旁邊幫我壓陣就是。”
十月自顧自地說完,便沉浸入了自己的心流之中,留下吳信羽一人在旁邊傻站著。
看著幽邃地窟中十月秀麗的臉,吳信羽緩緩蹲在了她的身邊,伸出手下意識想要撫摸她的發絲。
靈力的波動輕輕撩起她柔順的長發,拍打在吳信羽的指腹,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微微發癢,也借此將他拉回了現實。
現在還是不要打擾十月比較好。
他默默在距離十月一米遠的地方坐下,拿起剛剛被放在地上的《伯加索斯》翻閱了起來。
而有關那個滅族少女的故事,其實就一五一十地記載在夾在書本裡的一張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