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千戟淡淡應了聲,鬆開了阮行舟的手掌,衝著寬敞房間的休息室走過去。
而阮行舟手掌抬在半空中,被千戟握的熱乎乎的手掌接觸到稍冷的空氣後指尖微微蜷縮,他攥了一下,手臂垂了下去。
阮行舟望向從休息室走出來和千戟談笑的男人。
白色西褲,黑色小馬甲,一頭被白色發帶綁起來擱置到左邊肩膀的鴉黑卷發,幾縷發絲掙紮出來落在他臉頰。
這張臉……
阮行舟盯著他的臉。
潔白無瑕的臉龐,桃花眼眼尾部低垂,唇形飽滿不僅有唇珠,唇角還微微下陷,顯露出毫無攻擊性的美感,他比千戟矮了半頭,仰頭說話時依賴又溫柔,身材修長微瘦,站在火一般個性強烈、身形高大的千戟身邊,是如此的……
阮行舟緩慢的眨了下眼,想到了一個形容詞般配。
一股酸澀的怒火湧入胸口,讓人焦躁。
阮行舟張張嘴想要說話打斷那份無法插足的親密,頭頂上的幾個吊籃中,忽然有個晃動了幾下,一個頭頂著幾根花草的光屁股小人把自己從泥土中拔出來,呼嚕嚕的甩了甩泥,哇一聲大喊從頭頂跳下來。
“乾爹!”
小小的小人被千戟笑著拎住頭頂
那幾根葉子,懸空的小東西沒有害怕,反而咯咯咯的笑起來,小腿一頓亂晃。
那個柔弱嫻靜的男人忍俊不禁的站在千戟旁邊說“行了,君豆就這麼幾根小葉子,彆給我拽掉了。”
“哪有那麼容易就掉。”千戟說著,卻用阮行舟從沒見過的溫柔表情,將叫君豆的小東西放到自己寬厚的肩膀上。
巴掌大的君豆雙手捧著千戟的側臉,親密的用臉頰來回蹭。
“乾爹最好啦~乾爹最好啦~”
三人從另一麵,散發出來的氣場如同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而阮行舟留在門口,眼神暗下去,表情也沒多少,仿佛被排斥在外的陌生人。
牙齒在口中輕輕磕碰。
阮行舟站在原地,臉上多了一份鋒利,他突然衝著三人開口“你是二婚?這是你前妻?”
這話是對千戟說的,卻打破了那種不可侵入的氛圍。
千戟笑容一僵的看過來,而那個男人也是笑眯眯的一同轉頭。
“什麼二婚?”千戟看著阮行舟皺眉,“君華是我的好友,這是他的兒子君豆,也是我的義子。”
“哦,是嗎?”
阮行舟看向君華,走到他麵前伸出手,這一刻,千戟發現總也粘人到不行的混賬人類,由阮行舟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阮總。
表情缺失的臉忽然露出一個笑容,用如同談生意一般的客套口吻介紹道“情敵你好,我叫阮行舟。”
君華“……”
千戟“……”
阮行舟笑的更燦爛“情敵你怎麼不說話,嗯?方便透露你一下你家住哪裡嗎?改日必將登門拜訪。”
順便讓保鏢帶著穿甲彈狙擊槍。
君華“……”有殺氣。
千戟“……”我也感覺到了。
仔細看麵前的人類眉飛如鬢,星眸入夜,剛才不笑時隻是普通人,笑起來後卻仿佛成了閃耀的星火。
不過就是這笑容……
千戟心想阮行舟的笑臉怎麼比麵癱臉還古怪?
不像千戟那般在感情方麵遲鈍的君華目光閃動了一下。
他輕鬆的就看出了阮行舟笑容下的冰冷和敵對,握住伸過來的手掌微笑。
“你好。”君華說“我叫君華,是千戟多年的好友了,你是千戟選的奉行人吧,哈哈,千戟昨天來的時候還跟我聊了聊你,不愧是千戟選的奉行者,觀麵目都是非富即貴之相。”
“過譽了。”
阮行舟鬆開手,笑的像食人花一樣擠到他們中間,一秒變臉冷酷無情的把君豆從千戟的肩膀上抓下來塞到君華手中,再將自己呼到千戟懷裡,然後扭頭繼續笑的像食人花似的對君華說
“我不過,就是很有錢、順便也很有權罷了。”
君華“……”
千戟“……”
君華又有殺氣。
千戟……
作者有話說小劇場
阮行舟喂,米爾旦,給我準備穿甲彈,嗯,對,炸情敵的家。
千戟……
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