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龍在臥!
“嗯,這案子由我來交接,對,對、您放心,上次我們一起合作過的。”
電話掛斷,男人用凍得冰涼的手指頂住下滑的眼鏡,笑眯眯的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何警官,您看看,簽字有誤嗎?”
老何臉色不好,寒冷的天氣把他褐色夾克凍成了鐵片,他接過來沉默翻閱,上麵批得日期和簽字都沒錯。
“沒問題……”
“沒問題就好,麻煩幾位回去簽好保密文件。現在諸位就可以回去了,再見,不送。”男人有些懶散手指夾著煙卷,衝他們擺手。
煙灰落在厚重黑色羊毛大衣上,像雪花。
辛苦好幾天就這麼被截胡驅趕的警員一言不發,卻沒有表達不滿。
跳樓案到剝皮案,現在又一個莫名被血撐死的,事到如今,他們這些內部的人多少也懂了,這件事超出了他們管轄範圍,需要‘專業’的來。
老何的同事和他搭檔、也是親妹妹小何抿緊了嘴唇。
有好幾個還是第一次遇見需要轉接保密事件的,眼中對這名男子透露出些許好奇。
“行了彆看了!收隊。”老何吸口氣回頭衝他們喊,板著臉率先大步離開。
不過他們剛上車,副駕駛的小何一把抓住哥哥的衣服指著車外,快速的說“老何,你看!那是不是今天咱在阮行舟家中看到的那個男人!?”
“叫什麼老何!沒大沒小……”老何嘴上嘀咕,眼睛順著她指著的地方看,結果還真看到了今天問話的阮行舟的‘老公’
老何“還真是啊……”
小何“他也是特殊部門的嗎?那這麼說,阮氏的總裁豈不是咱們的人的家屬啦。”
“家屬個屁!”老何敲她頭,“你還真信!”
為什麼不信嘛……白天霸道總裁,晚上軟萌嬌妻,多萌!
小何捂住頭忿忿不平,看著自家老哥收隊。
另一邊。
千戟盯著笑眯眯的男人挑眉“又是你?”
“嘿嘿,對啊,好久不見。”男人、也就是胡淳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尖碾滅,推了推自己新換的眼鏡,笑的親切無比,“我們特殊部門其實也就幾個人,人手不夠,咱們又都那麼熟了……哎?怎麼少一個?那位阮先生呢?”
“你想見他。”千戟說,細細的瞳仁縮起,金色豎瞳顯得危險。
胡淳怔了怔,不過他很快勾起笑容,中指推動眼鏡轉移話題“哎,就是問問,走,我們上樓。”
說完他雙手插進大衣的衣兜,笑著率先走進去,粉色眼鏡框很細,這樣的顏色在一個男人身上是很突兀的。
但穿黑大衣的胡淳卻有這個沉穩顏色包裹不住的跳脫和獨特氣質,不僅駕馭了這個粉紅眼鏡,還顯得它如同點睛之筆,瞬間提亮了這個人。
千戟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被陰影吞沒,棱角分明的英俊麵容緩緩勾起未達眼底的冰冷的笑。
nb
s???鋥亮的皮鞋從老舊的樓梯上踩過,胡淳哼著歌走在前麵,而千戟走在後麵,高大的身軀讓狹小的樓梯顯得擁擠。
“我們好久都沒見了,千戟…嗯……先生?哈哈,這個稱呼來稱呼你這樣的男人有點怪異,不如我就叫你千戟好了。”
“……”
“你的身材真好啊,我去海邊曬了好久都曬不出你這樣的蜜色皮膚,嘖嘖,還有肌肉。”胡淳抬高手臂做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不是我說,你簡直可以去做男模了,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他忽然停下腳步,左腳踩在下麵的台階,右腳在前,雙手插兜回頭望向千戟,偏橘色嘴唇上有笑容陷入他的凹陷彎起的唇角,眼睛在鏡片後晶亮。
“哦,想起來了,”胡淳咬住嘴唇在鬆開,牙印凹陷,說“叫男人本色……來著。”
千戟也跟著停下,金色豎瞳裡的高傲、割手似的雄性荷爾蒙讓他像行走的阿波羅。
兩人對視。
胡淳悶笑著率先移開目光繼續往上走。
到了案發的民居,他用鑰匙扭開房門,怕冷似的再次插兜如同回到自己家般走進玄關,目光隨意打量周圍,走到客廳給身後的千戟讓開路。
千戟腳踏入房內的瞬間,他頓了頓,金色眼球轉動,停住了。
剛才還存在李酒身上怨氣的房間,現在已經沒有了怨氣。
李酒跑了。
胡淳轉身歪頭問千戟“怎麼不進來?”
千戟冷下聲“你是故意的,在樓梯口拖延時間。”
“你在說什麼啊?”胡淳皺起眉,眼裡是深深的不解,仿佛聽不懂這沒頭沒腦的話,但眼以下、那雙唇已經高揚到了邪惡罪惡的角度!
“雲沉。”
千戟死死盯著他臉若寒霜覆蓋,向前一步手向後關上了房門,隔絕了外麵的空間和世界。
這間屬於年輕女人精心布置過,充滿印花和暖色的房間裡溫度直線上升。
灼熱的火舌舔吻龍君英俊的麵容,紅發發尾染著赤紅的光,火焰自他周圍環繞,自他周圍舞動,蛇盤龍繞猙獰無比,衝胡淳張開嘴嘶吼!
‘胡淳’,或許說占據了胡淳身體的雲沉挑眉。
用揣兜的手緊裹黑大衣的動作放鬆開,露出裡麵同色的襯衫和羊毛布料馬甲、白色的領帶,不過那領帶下端已經被肚子上的傷口染紅,吸滿了血液的羊毛馬甲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分辨。
“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雲沉眨眨眼,本是男人的外貌卻因為這個小動作而充滿風情魅力。
“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我花了不少力氣才製服的呢!不過還是弄壞了點,可惜,不然我們就可以在這個房間度過不錯的一天……”
雲沉低笑不止,模樣病態且癲狂,又充滿了扭曲的美麗性感,他問千戟“不是嗎?那個人類你舍不得弄壞,那弄壞其他人總沒問題。”
笑夠了,他張開手臂彎起眼睛,如溫柔
的妻子。
“來吧,我好想念你的體溫,千戟,像以前那樣抱抱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