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龍在臥!
“你是怎麼想到把龍珠借給行舟的呢?!嗯?嗬嗬嗬,這麼聰明的想法!”
君華坐在沙發上捂住臉,用堪稱猙獰表情擠出個假笑,死死盯住對麵沙發上的兩個混蛋!
“過獎。”
“我他媽沒誇你!”
一向溫和(起碼表麵是這樣)的仙君額頭青筋直跳,拍桌子爆粗!
千戟大爺似的背靠沙發雙腿交疊,懶散的含著糖球,而自從知道自己把龍珠吃掉、可能親手表演一下什麼叫克夫的阮總癱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生無可戀、已經從麵癱舟進化成了鹹魚舟。
……我死了。
阮行舟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安詳的微笑,供兩人瞻仰一下遺容。
君華頭疼的從阮行舟身上移開視線落到旁邊,盯著千戟這幅吊樣怒極反笑,憋了半天沒忍住——
噗!
一棵翠綠翠綠的小草從他腦瓜頂蹦了出來!
“啊。”千戟勾起唇角,眼神示意他的頭上“你綠了。”
“……”
“你放屁!勞資是根莖繁殖!”君華磨牙怒吼“蠢龍!你是怎麼把龍珠給他的你就怎麼給我拿回來!現在雲沉想要你命、神秘大妖想要你龍珠!你要是這時候把龍珠給行舟,那你就得被按在地上錘了你懂嗎!”
按在地上錘這幾個字觸動了老龍的龍威和尊嚴。
千戟吧嗒沉下臉,冷笑“你想知道我怎麼給他的?好啊,你看好了。”說完他一把扯過偽裝屍體的阮行舟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熟練撬開他的嘴巴,紅色的糖球一閃而過,咕嚕!成功的完成交接!
從千戟臉頰上的小包包,變成了阮行舟臉頰上的小包包。
阮行舟“……”
君華“……”
“就這樣。”千戟昂頭,舔掉唇上粘到的糖漬,似笑非笑“呸進去的。”
“…………”
呸?!
神特麼呸!
尼瑪在我眼前啾來啾去還敢說呸!
君華露出嫌棄的表情“惡不惡心啊你!”隨後他一側頭,剛才還‘當場去世’的阮行舟正默默的嘬糖,小包包從左臉到右臉,轉著圈嘬、還嘬的津津有味!
阮行舟老攻給的糖球,真香!
君華……你倒是嫌棄一下啊臥槽!!!
注意到君華的視線後阮行舟立刻不嘬了,繼續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莫得表情也莫得高光。
阮行舟安詳臉我死了。
君華“……我都看到了。”
“抱歉。”意識到自己暴露了的阮總萬分愧疚,然、繼續嘬糖。
吸溜吸溜吸溜。
瞬間感覺自己老了幾百歲的仙草聖君,頂著一腦袋翠綠的葉子,疲憊的拿出茶葉罐,往自己的茶杯裡放了幾顆枸杞。
完了,沒救了。
這對白癡夫夫!
“啊,對了。”阮行舟嘬完糖‘詐屍’問“你們一直提到雲沉,雲沉是誰?”
咚,紅色乾癟的枸杞乾落在茶水裡,發出小小的響聲,空氣驟然冷下去。千戟大爺樣兒的笑滯住,君華也放下了茶葉罐。
“雲沉……”
君華冷下臉,徹底沒了笑容“雲沉曾經是個普通人類女人。”他端起茶水喝了口平複情緒,漂亮的眼珠微動,落在對麵的好友身上,“我確實了解一些,不過想知道全部,你還是問問你身邊這位被騙財騙色的蠢龍比較好。”
最後的餘音拉長含糊曖昧,深陷在君華唇角的笑容裡。
騙色?
騙色?!!!
呆毛像個信號線一樣繃的溜
直!阮行舟板著僵屍臉直挺挺坐起來,雙手攥住他家龍的脖頸!
“騙色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是你第二前任?沒關係哦,我是不會對戟戟生氣的。”僵屍先生呲出一口森森白牙露出猙獰的笑容“我不會介意的,嗬嗬嗬,真的不會!”
被他掐的眼角瞬膜都出來了的千戟我信你個鬼!你個妒婦!
一邊喝茶一邊笑嗬嗬看熱鬨的君華樂不可支,抿了口茶水後他動作突然一僵“你給我說清楚誰是第一任!”
我是無性繁殖的草!況且誰能眼瞎看上這種臭脾氣注孤生的龍?
——呃,阮行舟不算!
……
雲沉,最開始的時候不叫這個名字。
或者說最開始的時候她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戰亂的古國隻有兵器上的血和鏽是真實的,活著或死亡,也許隻是擋了貴族的路、家裡的男人被拉走充軍這樣簡單的理由。
流民如同塵埃。
不僅一文不值,還分外礙眼。
已經七八歲、卻如同四歲孩童身高的黝黑孩子身上綁了一塊惡臭的麻布,那塊麻布是從亂葬崗附近的屍體搶來的。
有些富貴人家打死了仆人、或者悶死了小妾,就往附近的亂葬崗隨便扔。
死去的屍體不會感受到寒冷,但是活著的人會。
每次扔掉屍體的人匆匆離開,饑寒交迫的流民就和屍體上的蒼蠅那樣哄的圍上去,迫不及待搜刮可以活下去的物資。
她搶不過成人、甚至在那些已經餓瘋了、崩潰了的流民眼中,她這樣的小孩子也是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