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昆說“粘上了。”
“……”
萬昆終於抬起頭,臉上那不要臉的笑又回來了,他一這麼正視何麗真,何麗真反而成了移開目光的那個。
“快回去。”何麗真輕聲說。
“不。”
萬昆慢慢站起來,就像拔地而起的高山,把那點台燈的光全都擋住了。
他欺身,何麗真無處可逃。
他的鼻息吐到何麗真的脖子上,何麗真忍不住往後縮。彆說,還真讓她縮回去了。這樣放在之前,她是絕對不可能躲開的,可現在萬昆心有點虛,加上一隻手受到限製,何麗真從後麵挪出來,想要下床。
這萬昆就不能讓她跑了,他跪在床上,不管什麼姿勢,左手伸出去,趕在最後一下把何麗真的手拉住,拽了回來。
何麗真被拉倒在床上。
“萬昆!”何麗真也不敢大聲喊,她不知道這屋子的隔音效果怎麼樣,隔壁的張嬸有失眠的毛病,每天都是後半夜才能睡著。
萬昆不管不顧,把何麗真壓在身下。
“你彆亂動,我胳膊還折著呢。”
這回何麗真沒吃他的苦肉計,她甚至還在他的石膏手上用了一下力。
“折了好,你怎麼不兩隻手一起折呢。”
萬昆笑了,他一樂,熱氣噴出,何麗真剛講完話,還沒閉上嘴,那股熱流就直接進到她的嘴裡,燒得她臉通紅。
“行啊,胳膊給你,你想打斷我一聲都不帶吭的。”萬昆一邊說,一邊低頭親何麗真的脖子,“哪都給你……”
何麗真穿著睡衣,手臂脖頸露出,她能感受到萬昆胳膊上的汗水,當她想象到他的身體上都覆蓋著這樣的一層薄汗,就這麼貼在她的身上時,何麗真覺得自己已經不能思考了。
萬昆左胳膊肘撐在何麗真的耳邊,不停地親吻她的脖頸,何麗真用力推他,萬昆稍稍抬起來一些,聲音低啞。
“……趕我?”
何麗真說話帶著顫音,“不是不行……但你,你彆這麼嚇人……”
萬昆低頭,貼在她的臉上,“把燈關了。”
黑暗重新籠罩。
何麗真感覺到萬昆的手把她的睡衣撩了起來。
黑暗讓所有的感官都敏感了,何麗真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因為出汗,稍稍有一點粘,一下一下,和她貼近,又分開,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肚皮上的體毛,輕輕地刮在她的小腹上。他在她耳邊不停地親吻,用力地呼吸,好像要把所有的味道都記住。
他的長腿直接踩到了床底的橫板上,他腫脹了起來。
何麗真的身體在顫抖。
萬昆伸出一根手指,撥開她額前的長發,幾乎嘴貼著嘴地說“你怎麼這麼害怕?”
何麗真緊張地出不了聲。
萬昆似乎笑了,“怎麼搞得像第一次一樣。”
何麗真彆過頭去,臉紅成螃蟹。
萬昆的笑漸漸淡了,他慢慢靠近何麗真。
“真的是第一次?”
何麗真沒說話。
萬昆的大手托著何麗真的臉,讓她慢慢地轉過來,正對著他。
他低聲問“老師,你是處女?”
何麗真終於忍不了了,她憋著一張紅臉,一巴掌呼在萬昆的大腦袋上,“不行嗎!”
萬昆久久沒動,何麗真以為自己給他扇傻了,又碰了碰他。
“萬昆?”
萬昆忽然塌了,他趴在何麗真的身上,腦袋低下,埋在何麗真的胸口裡。他鼻梁高,頂得何麗真很癢。
“萬昆你乾什麼?”她的手放在他的頭上,晃了晃。
她感覺到萬昆下麵軟了一截,自己也有點迷惑了。
“喂,萬昆?”
萬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翻身到一邊,側身抱住何麗真,說“睡吧。”
何麗真這回是真的迷茫了。
“為——”為什麼不做了?這話她有點說不出口。
萬昆明白她的意思,閉著眼睛,好像真的想要睡覺了一樣,說“還不是時候。”
“什麼叫不是時候?”
萬昆在何麗真後脖子上親了一口,說“你金貴唄。”
“萬昆你把話說清楚,處”何麗真在心裡建設了一會,才低聲說,“處女怎麼了?你不願——”
“沒怎麼,不是你的事。”萬昆打斷她的話,他抱住何麗真,緊緊的,“是老子自己欠火候。”他一邊說,一邊抬起頭,在黑暗中看著何麗真的臉,半開玩笑似地頂了頂胯,“還是你就這麼著急?”
何麗真把被蓋到腦袋頂上,“誰管你……”
萬昆抱著她,又躺下了。
過了一會,何麗真想起來,“你的手沒事吧,你這樣剛好壓著,我們換一下位置吧。”
“行啊。”萬昆說著,腿一伸,胳膊一攬,把何麗真鏟到自己懷裡,然後翻了個圈,何麗真就這麼從萬昆身上悠了過去。
“你——”何麗真躺穩,拍了萬昆胳膊一下,“你就不能好好的。”
“能啊。”這回萬昆作臂在下,他伸出去,何麗真下意識地抬起頭,萬昆伸直胳膊,何麗真又躺了下來。
他的胳膊健壯有力,還帶著熱氣,等何麗真躺下後,萬昆彎過小臂,讓她和他貼得更緊了。
何麗真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安穩了。
萬昆在她頭頂說“家裡有個男人就是不一樣,對吧。”
這個問題何麗真根本想都沒有想,她轉了轉頭,躺得更穩一些,說“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