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之禮沉默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不管她是誰,我都不會讓她好過!”
溫淑儀沒有再說話,她知道厲之禮的脾氣,也明白他對厲刃的掌控欲。
“之禮,何必跟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置氣,警告一下就可以了,沒必要動那麼大乾戈,真下了殺手,恐怕撕破臉反而傷了和氣,隻要阿刃想清楚,白家的事還是不會有變數。”
厲之禮一聽,點了點頭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男人成了家才能收心,這樣!把婚期提前到三個月後,這種關係自然也可以斷乾淨,免得到時候平白結了仇還拿不到技術!至於那個女人……先搞清楚她的來路。”
*
厲刃的車子在夜幕中疾馳,寧清坐在副駕上,眼神迷茫。
本來悄悄喬裝一下肯定能溜走,偏偏冒出個梁凱薇,逃離計劃又失敗了。
厲刃全程板著個臉,心中煩躁和憤怒交加。
不禁寧清的事讓他心煩,厲之禮和白家的事也讓他心煩。
雖然知道帶寧清走不妥,可是當時心裡就是有一股衝動。
不想看她哭。
直到到了彆墅裡麵,厲刃也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去了書房。
雖然已經聽了個大概,但是他還是要親自聽當時的情況到底怎麼回事。
沒想到,仔細聽完錄音,厲刃的臉色卻更加陰沉。
梁凱薇的話,莫名讓厲刃心裡不是滋味。
這個小狐狸,就算再苦再難受,也不肯在自己麵前表現一分,她這般容忍求全,被逼至此,也算是無奈之舉……
心裡對寧清反而沒有那麼恨了。
另一邊,寧清一臉木然地在房間的練著飛刀,腦子裡不時地閃過梁凱薇的話:
【歸根結底,所有的症結都在於你】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讓寧清自我厭棄和仇恨交相輝映。
當厲刃打開臥室門時,寧清抬眸的眼神滿滿都是悲涼。
沒有曾經的笑臉相迎,也沒有恐懼和討好,隻是冷冷的一句:
“你帶我走,你未婚妻不會鬨嗎?”
厲刃眼神晦暗不明,默默將門關好,緩緩坐到沙發上點起一根煙,眼睛看著寧清,似是有話說。
寧清停下飛鏢,冷著臉坐在床頭。
左不過是罵我一頓吧……隨便了。
“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是嗎?”
厲刃沒頭沒尾的話,讓寧清怔了片刻。
“什麼?”
厲刃幽暗的眼底仿佛蒙了一層霧,凝視仿佛深淵。
“你待在我身邊,就是為了利用我查清當年寧家覆滅的真相,順帶拿回寧家的產業。剛開始,你隻是想攢錢離開,後來發現我路子多,便想利用我,甚至用謊話假裝愛我,目的就是吊著我,好有一天成為你的刀?隻是你沒想到你母親被寧澤遠給暗算,神秘人也死了,現在我對你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翻臉不認人露出本來麵目了。”
寧清並沒有解釋,轉過頭的眼神一直盯著窗外的某個地方。
算是默認。
一步一步,她根本沒得選。
就算厲刃要跟她清算,她也無所謂。
厲刃咬了咬煙嘴,睫毛輕顫。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殺了你?”
寧清的不言不語,讓厲刃氣笑了:
“想得挺好,你幾條命?還敢利用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寧清哀怨的眼神帶著絲絲淚珠,倔強的不肯掉下來,她的臉上光彩全無,本就白皙的臉頰還多了一絲憔悴。
厲刃的眼中閃過一絲柔軟,隨後憤憤地掐滅香煙,起身要離開。
行至門口,寧清卻突然叫住了他。
“阿刃!”
語氣平靜,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