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的眼中瞬間猩紅,強烈的恨意化為實質般直逼李成元。
李成元也知道了,眼前的女人便是當年被自己害死的寧家的漏網之魚——寧家的千金。
幾乎是眨眼間,寒光乍現,飛刀擦著男人耳畔釘入廊柱,刀柄猶在震顫。若非金水拉扯過快,此刻怕是已經貼著他的脖子去了。
"寧小姐!手下留情!"
金水下意識道。
寧清這一擊,帶著必殺的決心,力道幾乎是用儘了全力。
李成元從金水的身後走出來,道:
"寧小姐……當年的事兒,我知道說什麼都彌補不了,可是我不後悔。如果不是寧澤銘,何家……何至於家破人亡!當我查到是寧家指使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替老先生報仇!我是殺了很多無辜的人,這些年我一直東躲西藏,也夠了。你和厲刃的事金水都告訴我了,如果你一定要報仇不可,我隨你處置。"
李成元的聲音並不大,卻帶著誠懇和歉意。
不過儘管李成元這個態度,並不能彌補寧清的心頭之恨。
"李成元,你萬死難逃其咎!你說是寧家指使,可知道真正對何家動手的是商家!我父母是有錯,但其他人呢!你為何一把火燒了寧家十幾口人!即使把你千刀萬剮……也難解我的恨!"
寧清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殺意,仿佛要將李成元生吞活剝一般。
李成元並沒有退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
"寧小姐,當時我實在恨極了,一時衝動……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也知道我的一條命無法彌補你寧家的損失。但是,我願意用我剩下的生命來彌補我的過錯。"
“彌補?都死了!怎麼彌補!”
話音未落,寧清已縱身躍下。
金水衝上來格擋的瞬間,她旋身抽出鬢間銀簪,直取老者咽喉。
金水一把抓住,簪尖在離皮膚半寸處被鋼刃截斷。
"寧小姐!這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求你了!"
"金水……"
金水一米九的高壯身材,哭得像個孩子一般,噗通跪下:
"我從小就孤身一人,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寧小姐,你放過我父親吧!算我求你!"
寧清瞳孔驟縮,握著簪子的手顫抖。
李成元卻笑了:
"這些年我東躲西藏,就是想等個能終結這場冤孽的人……"
晨光刺破雲層,在銀鎖上折射出妖異的光。
寧清忽然想起母親總愛哼的搖籃曲,那些溫柔的尾音如今都浸在血泊裡。
她緩緩蹲下身,咬了咬牙,指尖觸到冰涼的銀器:
"現在是時候了。"
寧清一個回身,銀叉簌的一聲插入了李成元的肩膀。
鮮血順著手臂滴下,李成元卻沉默不吭。
金水趕忙起身扶著李成元:
"爸!你為什麼不躲?"
李成元有些踉蹌,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怨言,他低聲說道:
"這是我欠下的債,我必須還。"
寧清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算是明白了,因為每個人都有報仇的理由,而且無解!"
寧清扔了叉子,仇恨充斥雙眼,從腿邊拿出飛刀。
金水護在李成元身前步步後退。
就在這時,厲刃的聲音突然傳來:
"寧寧!"
寧清轉頭看去,隻見厲刃正站在不遠處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他的刀傷還沒有好,就掙紮著下了床,帶著慘白的臉,憔悴不堪。
金水這個憨憨,恐怕想替李成元死。
這樣下去,寧寧和金水都會陷入仇恨,這兩個人他都保定了。
厲刃走到寧清的身邊,伸手將她扶起來,然後轉頭看向李成元,說道:
"李成元,你的命我會留著,但是,你必須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
李成元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悔意。
厲刃不想讓金水失去父親,重複循環這個仇恨。他和寧清的血緣親人都已不在,絕不能讓金水也步兩人後塵。
寧清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憤怒不甘夾雜其中:
"厲刃,你什麼意思?"
"我替他死。"
寧清不可置信地看著厲刃,親手殺了她的愛人,厲刃在逼她!憤怒的火苗陡然竄得老高,一字一頓地質問厲刃:
"……你說什麼?"
厲刃向前一步,拉住寧清的手道:
"他是因為忠於我父母,所以做了錯事,如果你一定要報仇,我替他死。"
寧清凝固在原地。
厲刃卻沒有猶豫,借助寧清的手兩兩相握,拿過她的飛刀直直插入自己的腹部。
"你瘋了?"
"如果一定要殺一個人,就殺我吧,寧寧,讓我結束這一切,要插幾刀,隨你。"
"先生!"
金水哭著扶著李成元。
寧清鬆開握著飛刀的手,淚水肆虐,她摟著厲刃緩緩下滑的身軀:
"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要……救你出來,就像你對我的救贖。"
厲刃的嘴角瞬間溢出鮮血,看著寧清的嘴角帶著笑,握住她顫抖的指尖按在傷口,滾燙的血液在兩人掌心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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