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書僮的抱怨,掌櫃的趕緊將他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小哥千萬不敢胡說,小心給自己招來大禍!”
書僮倒也知道好賴,趕緊叉手躬身說道:“方才多謝掌櫃的為小人解圍。隻不知這位到底是何人?”
掌櫃的受了書僮的禮,方才小聲問道:“小哥可聽說過安王爺?”
書僮趕緊點頭道:“知道知道,聽我們公子說過,安王爺是本朝唯一一個皇叔,聽說他自小就有腿疾,倒是因禍得福,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在。”
掌櫃聽了這話,不由微微皺眉,對那位素未謀麵的書僮的主子,有了一絲不好的印象。哪能這樣輕浮的妄議皇族之事!
“嗯,就是安王千歲。方才那位楊嬤嬤,是安王府先王妃的陪嫁嬤嬤,先王妃過世之前,特意請了旨,讓楊嬤嬤做安王府嫡長女,宜晴郡主的首席教養嬤嬤。還將當時僅有兩歲的嫡長公子司越明也一並托付給楊嬤嬤。”
看到小書僮咋舌的驚訝模樣,掌櫃的自得的笑了一下,才又問道:“你說,這楊嬤嬤有沒有資格橫著走?”
小書僮連連點頭,有這樣的身份,的確是怪嚇人的,難怪那個嬤嬤那樣凶!
“唉,對了,小哥,你到底來乾啥的?”掌櫃八卦完了,才想起來正事。
“那什麼,掌櫃的,小的是探花郎的書僮,方才我們家公子打您樓前過,看到樓上有位穿朱紅錦袍的姑娘,我們公子想若是那位姑娘沒訂親,我們公子”
曾磐的書僮小心眼子不少,他知道自家主子與那位姑娘結了仇,就不報自家主子的真實身份,反打起了探花郎的名頭。
書僮給了掌櫃的一個“你懂的”眼神。
掌櫃的趕緊搖頭道:“小哥,趕緊回去勸勸你們公子,可千萬不敢打那位姑娘的主意,你隻想,楊嬤嬤是她家的下人”
掌櫃的也學著書僮挑了挑眉,回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書僮心裡一驚,趕緊向掌櫃的躬身行禮道謝,那個掌櫃的也不客氣,挺著胸膛受了禮。
他還覺得自己解救了一個大好青年呢。畢竟宜晴郡主那可是京城一霸,惹不起啊惹不起!
書僮飛快跑走了,他跑走之前,倒沒忘記往掌櫃的手裡塞了一小塊銀子。
掌櫃的掂了掂手裡的小銀塊兒,莫約有二錢,意外發筆小財,又能多存二錢私房錢了,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掌櫃很開心。
書僮一陣飛跑,總算是追上了誇官的隊伍,他趕緊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給他家主子。
曾磐聽說那位少女是安王府的千金,大名鼎鼎的宜晴郡主,立刻動了心思。
本朝對駙馬有極嚴格的限製,可對郡馬卻沒有太多的限製,郡馬是可以正常做官的。若是他做了宜晴郡主的郡馬,那將來
想到得意之處,曾磐臉上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笑容。
誇官的隊伍還在繼續前行,曾磐的心思卻已經不在誇官之上了。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怎樣才能當上宜晴郡主的郡馬。
寧康帝膝下的公主們都是六歲以下的小姑娘,宗室之中,宜晴郡主與寧康帝的關係最近,她的郡馬,皇帝還能不高看一眼?
而且那宜晴郡主就像一朵帶著尖刺兒的薔薇,這樣的女兒,征服起來才夠味兒!曾磐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臉上的神情都略顯猥瑣。
誇官的隊伍轉過朱雀大街,行至一個規模不大的茶樓下,樓上立刻響起了嬌滴滴的叫姐夫的聲音。
“姐夫姐夫”這嬌滴滴的少女叫聲一波三折,那叫一個婉轉多情。
曾磐和唐冰鑒都不是京城人氏,也沒有聲音如此嬌媚的妻妹。他二人同時看向前方目不斜視的寧遠祥。
沒有什麼心機的唐冰鑒揚聲道:“寧兄,可是尊府貴親在喊您?”
聽到後麵有人問話,寧遠祥隻得回頭說了一句:“那是內子的庶妹,自當避嫌。”
唐冰鑒了然的“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