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生下他。”江豔斬釘截鐵說道,“怎麼?或者你要殘害手足?”
“也對,你連自己的生父都能殺,殺一個手足有什麼關係。”江豔的話就像是刺進他心臟的劍,覺得還不夠還要攪動幾下拔出,血淋淋。
江墨青一點都不想再待下去,思緒紛紛雜亂不堪頭疼的幾乎要裂開,心口也被她的話刺激的生疼。
他轉身出了門,吩咐道:“來人傳我命令,夫人近日身體不適不宜出門,你們好生看著。”說完帶著來時的部分人馬回去了。
江豔看到門口看守的人也不著急,在這之前,她早就想好了對策,不過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來時,江墨青氣勢洶洶,回去的時候卻是失魂落魄。
晚上,沁園酒樓。
江墨青獨叫了一桌子的酒菜,桌上的酒瓶已經是空了兩三個,菜卻是沒怎麼動。
他麵無表情的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酒,身邊的空瓶也越來越多。
李久誠處理完宮裡的事情趕到的時候,江墨青已經喝了八壇子酒了。
江墨青聽見開門聲有人進來,他抬眼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打擾自己的清靜,“不是說了誰也不許進來?暗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這麼簡單的門都守不好。
被趕走的暗一,聽得屋裡人的話腳步有一刻的遲疑,然聽到後麵的聲音又堅定不移的離開了。
“誰允許你這麼喝酒的?”李久誠責怪的話未落定江墨青就懟過來
“你來乾什麼?”江墨青模糊中看見李久誠的身影,伸手去抓他的衣領結果揮了幾次都沒有抓到。
倒是觸及一片滑嫩,江墨青覺得手感極好忍不住又摸了幾回。
臉被一隻手反複觸碰,李久誠眼神幽暗,喉結上下滾動。他伸手截住她不安分的手握在掌心,嗓音低沉,“坐好,都喝醉了。”
“我沒醉,哪裡醉了?李久誠,我知道是你。”江墨青為了證明自己清醒的,報出他的名字。
“對不對?”江墨青突然傾身湊近他的臉問。
兩人湊的近,呼吸交錯著,他能聞到江墨青口中散發的酒味,他深吸一口氣,純正的桃花釀香撲來,李久誠的腦子有一刻眩暈。
暗罵,是哪個沒長眼的把店裡的桃花釀給她喝的?
桃花釀,顧名思義,最適合男女之間有情人喝的酒。它雖然不烈可是酒裡的桃花香帶催情的效果,其用途懂得都懂。
江墨青看他不說話,伸手從桌上又拿了一瓶倒在了杯子裡,說:“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說完抬手就想把手裡的酒都給喝完。
李久誠眼疾手快收了她手裡的杯子推到最遠的地方,說:“這酒不適合你喝,我給你換一種更好喝的。”
“更好喝的?”江墨青眼神迷離望著他說,“不用,我就要這個。”說完掙脫他的手就去拿被推走的杯子
因著太遠他夠不著隻好起身去拿,帶著麵前的酒瓶碰倒了,發出砰砰聲音。
江墨青此刻是半醉的狀態,聽見刺耳的聲音想也不想就伸手把酒瓶給推開。
李久誠見狀又伸手攔住了即將掉落的酒瓶,一手扶著她防止她站不穩。
“唉”李久誠歎息一聲,一隻手又把剛才推遠的杯子重新拿了回來。
江墨青歡喜接過他手上的酒杯對著他的手一碰,含糊其辭說:“乾杯,這一杯敬你是個漢子。”
說完咕嚕咕嚕喝光了酒,至於話是什麼意思,江墨青早就不理會了,他隻是隨口說的。
趁著她喝酒的時候,李久誠喚人拿來不烈的酒。
“今夜是打定主意要醉酒嗎?”李久誠問她,話落在屋裡的每個角落就是沒有飄進江墨青耳邊。
“李久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江墨青突然轉頭問身邊的人,桃花眼裡因著酒的熏陶迷迷散散抓不住對麵的人影。
“沒有,第一時間知道就通知你了。”李久誠搖搖頭回答她的話,伸手給自己斟酒。
他調查到江豔懷孕時選擇立刻告訴她,不是自己拿不定主意,隻是想畢竟是她的生母,想讓她來定奪。
“你知道嗎?她說要生下他,”江墨青低頭喝一口酒,捏著酒杯在眼前晃動,“她說我要是動手就是殘害手足,嗬,手足?”
“你說,我該不該殘害手足?”江墨青笑著問他,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配合著她眼裡似有若無的笑,竟然生出一絲嫵媚來。
若不是今夜不適宜,李久誠真想好好逗弄她。
“既然是手足,那麼至親無辜,要不就算了。”李久誠眼裡都是她的影子,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至親無辜?”江墨青喃喃重複他的話,心裡不知道如何想。
“怎麼了?”李久誠見她發呆,“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他擔心剛才的酒有什麼問題,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溫度正常。
江墨青額頭突然碰到冰涼嚇了一個激靈回神,拍掉他的手慍怒道:“乾什麼動手動腳的?”
至親無辜四個字在江墨青心裡碾了幾個來回,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想不通的事情還不如用酒去澆灌,也許明天就會有頭緒。
江墨青低頭揪著桌上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幾杯,也不管李久誠喝沒喝自己喝了乾淨。
酒過三巡,打更人已經敲響了幾個來回,夜裡隻剩下寂寥的更名聲。還有桌上一個睡過去的酒鬼。
李久誠抱著她放在了床榻上,給她蓋好被子方才出去。
門口不知何時離開的暗一又回來了。
“看好她”
“是”
李久誠出了酒樓登山早就備好的馬車,踏著夜色離開了,隻是去的方向既不是皇宮也不是自己的府邸。
大概是行駛了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一個院落裡。
守門的人看見馬車,靜默上前候著,門已經開了隻等主子進去。
沒了在江墨青麵前的溫和說笑,他緩步下了馬車,帶出的一身矜貴和翻雲覆雨的權利,使得身邊的人噤若寒蟬,唯恐自己的呼吸聲惹來主子的不滿。
屋裡,被不知明的黑衣人捆綁帶到這裡,眼裡慌亂在看清進來的是李久誠時轉為鎮定。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李都督。”江豔忍不住嘲諷他,“李都督踏夜尋我來是何事?“
因著她被綁在椅子上不能隨意動作,隻能動嘴了。
李久誠進來,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肚子又轉到她的臉上,看著和江墨青一樣的容貌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聽說你有喜了,“李久誠抬腳進了屋子也不往裡尋椅子坐,隻是站在離她稍遠的地方。
江豔一怔反應過來問他:“是江墨青告訴你的?原來你們早就聯合了難怪他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李久誠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說:“聽說你要生下來?”
“是,怎麼不可以嗎?”江豔眼裡滿滿得意,想到她沒能讓江墨青死可以借著這個孩子惡心他也是不錯的選擇。
“江夫人真是活的通透,連禮義廉恥都忘記了。”李久誠反向誇讚他。
“那也不如李都督你來的通透,”江豔接過他的話
沒等李久誠琢磨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江豔又開始接著嘲諷,“你還不知道吧,她被”
李久誠想到她接下來的話直接抬手掌心蓄力劈向她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他揮手示意關門,屋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李久誠掠至她麵前,抬手捏著她的下顎,陰森森的說:“不是看在是她生母的份上,早就將你剝皮抽筋。”
“本想直接送一碗落子湯藥給你,現在看來是太便宜你了。”李久誠揮手間,袖子裡帶出一條細小的毒蛇落在江豔身上。
蛇如銀絲般大小,細細看去還能看見它身上的顏色,花花綠綠相間。
都知道,顏色越是鮮豔的動物最是毒。
“你想乾什麼?”江豔臉上驚慌具現
“沒什麼就是給江夫人去去毒。”
說話間,蛇順著江豔的衣襟爬進身體內,確不是直接咬而是在她身上四處爬行好像再找什麼東西。
當蛇爬至江豔下身往裡鑽的時候,江豔尖叫出聲,瞳孔無限放大恐懼感陣陣襲來。
“李久誠你快放開我,我殺了你。”江豔威脅他,試圖用頭撞開他。
李久誠後退一步看著她掙紮,還好心的解釋給她聽。
“這蛇,也不知叫什麼,隻是在書上看到說它最喜歡食人血了,尤其是還未成形的胎兒。我還沒有見識過,如今到是感謝江夫人給了這麼個機會。”
說話間,蛇已經順著江豔的下體鑽進她的肚子,她都能感受到蛇在她體內四處亂竄尋著什麼東西。不一會,蛇終於看見尋著血腥味看到了一個隆起的包,它遊過去對著包子就是一口,可惜的是它嘴巴還在太小隻能一點點將它吃下去。
對江豔來說隻感受到肚子一陣鑽心疼,她冷汗連連,抬頭麵容扭曲,眼裡的狠毒似乎要把李久誠一口吞沒。
而對於李久誠來說,這隻不過是小兒科的東西。
屋裡是,江豔慘不忍睹的嘶喊和五官扭曲的樣子,李久誠隻是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她痛苦,等了片刻功夫看見她身下染紅的衣襟和爬出的蛇。
李久誠嫌棄的看了一眼蛇後揮手撒了一堆粉,瞬間才吃飽的蛇還沒來得及回味就化作一攤血水。
“恭喜了,江夫人今此一痛,以後想如何玩都沒關係。”
“你什麼意思?”江豔痛的嗓音發啞問他。
“意思就是以後你再無可能懷孕了,所以是不是很高興?”
“李久誠,我跟你勢不兩立。”江豔痛苦的嘶喊
李久誠才不管她的話,轉身開門上了馬車。
馬車裡,他想起江墨青聽了自己說的那句至親無辜的話後臉上的痛苦和猶豫。
其實他的那句話隻說了一半:至親無辜,可和他有什麼關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