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屬下確定自己沒看錯就是她。”於江跟在他後邊進來,“她的容貌和江傾語一模一樣,屬下不會認錯。”
“這些天,屬下都是密切關注著她的動向,她出入隻有淩風跟隨並無其他人。”於江把這些天看到的都如實告知
“你說,她身邊隻有叫淩風一人?”李久誠轉身看向於江,鳳眸一抹殺機閃過。
他記得,那個叫淩風的是個男人。念此,因思念的心頃刻間換了樣,殺心滿滿,眉間沉沉壓了殺戮。
於江身體緊繃,意識到不對勁即刻解釋:“主子,那淩風其實是,是個女子,也是女扮男裝。”
“真的?”
兩道眉瞬間化開,他鳳眸狐疑看向地上的人,唇角碾了冰渣:“要是發現你騙本督,那就以死謝罪。”
“是,屬下不敢有所欺瞞。”於江低頭不敢看他,隻覺頭頂的視線如刀要落下來。
“現下如何?”李久誠的聲音依舊沒什麼溫度可言
於江還沒有從剛才衝擊中回神,根本沒明白主子的話。
李久誠不耐,眉頭微皺正想發作,突然一直沉默的暗一開口:“主子問你她們現在如何了。”
“主子,她們已經歇息了。”於江回神繼續說:“她們每天作息都很規律,基本是吃了飯後和隔壁的老婆婆聊聊天就會回自己房間就寢。”
“嗯”
李久誠揮手讓他們退下,暗一會意提著於江的手臂一邊扶著一邊拉著他就往外麵走。
到了外麵,暗一忍不住問他:“怎麼這副樣子,心不在焉?”
要不是剛才他提醒,在主子麵前分神,他恐怕沒好果子吃。
“你不知道,剛才主子有多恐怖,好像要殺了自己。”於江小聲吐槽剛才的一幕。
暗一是經常待在主子身邊,像剛才的一幕已經是習以為常,不像於江,許久沒有跟隨主子,猛的一看主子的臉色都嚇的夠嗆。
“大驚小怪”暗一回他四個字
屋裡,趕了一路的李久誠本想先睡下明天去看江墨青。可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沒有睡意,最後起身穿了衣裳踏夜去找江墨青。
到了於江說的院落。
借著月光,竹籬笆圍成的院落,院子裡一棵梨樹生長,看它的枝乾也是一個小孩兩手能抱住,想來這棵樹種下的時間很久。
梨樹枝丫延伸到牆外,借月投影,扶疏碎影,就像此刻李久誠的心一樣,斑駁不敢言明。
原來,這裡的一切都有所預謀,她應該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怎樣的生活。
風吹起,一抹梨花香乘風而起飄進房間趁著床上的人安睡,逛了一趟屋子隨風不知飄向何處。
床上沉睡的人聞見熟悉的花香,睡的更加沉了。
片刻後,李久誠輕聲推門而入,毫不擔心床上的人醒來,隻因剛才的梨花香摻雜了他帶來的安神香。
明知道床上的人不會醒來可還是怕會吵醒她,他輕腳靠近床,看到床上安睡的兩人。
如果不是於江說了淩風是個女子,剛才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會殺了他。
他立於床前斂眸凝視床上的人,眉宇間溫柔傾覆,眼底縷縷相思見到她的一刻都湧現而出,他伸手撫上江墨青的臉,從額上順著她的秀眉輕撫而下至她的下顎,輕觸她的唇。
膚若桃花嬌嫩,輕觸後忍不住想起那晚他帶著她共赴**的場景,過程有多歡愉醒來後就有多打擊。
他以為能觸碰她心的一角,原來是不過是夢一場。
李久誠恨不得拉她起來好好問問當初怎麼離開自己,可看見她熟睡的容顏,又舍不得。
李久誠看了半晌江墨青,最後關門回去了。
翌日
醒來的許念隻覺得頭有點昏沉,她沒在意隻當做是自己睡多了緣故。
開門出去,熟練的去隔壁婆婆家蹭飯吃。
打從去了婆婆家蹭飯後,婆婆就說要她們直接上她家吃飯,隻要包攬了家務活就行,她也覺得熱鬨不寂寞。
對於她們廚藝堪比殺人的境地,沒有猶豫的答應了婆婆的要求。
許念剛踏進院門就聞見從廚房裡飄來一陣香味,她吃了很多天的飯菜也沒聞出來是什麼吃的。
“婆婆,今早做什麼好吃的了?”許念關了門轉身進去,耳邊聽見裡麵說話的聲音。
許念不以為意,隻當是淩風和婆婆在交談,她緩步進去,正想開口誇讚婆婆的手藝,抬眼看見屋子裡多了陌生男子,她一怔,未反應過來話已從口中溜出:“婆婆,你是誰?”
問完,許念有點後悔,說不定是婆婆的親戚,她這樣說豈不是不禮貌。轉念又想,婆婆之前說過自己孤寡一個,怎麼還會有親戚。
心思輾轉間,許念打量突然出現的人,麵前的人眉眼帶笑,兩道眉粗獷平鋪,不像李久誠一樣斜飛入鬢的眉給人以一種壓迫感,一雙似又不似的鳳眸看見自己仿若認識一般,對自己微微頷首,方才自己問他時,隻見他眼底波光流轉,若故人相遇,相視一笑。
許念凝眉不解,她確定自己不曾見過他,隻希望不是李久誠派來的人就好。
婆婆從屋裡出來,看見許念,親昵的拉著她坐下,“快來,就等你了。”
“婆婆這位是?”許念坐下忍不住問她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你不認識的,他原是我老家的一位親戚今天過來投奔我來了。”婆婆想起剛才這位小夥的解釋,依葫蘆畫瓢的說。
這解釋誰信,他一個年輕男子有手有腳的大老遠跑來投奔一個老太太?
許念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隻見他身上風塵仆仆倒像是趕路來的,隻是他的目的很可疑。
“婆婆,您不是說您孤寡很多年了嗎?這是哪裡來的親戚?”許念不忘提醒她
“對呀,你是我老家的哪個親戚來著?”婆婆忘記了他剛才說的話,忘記了是誰家的孩子。
“姑姑,您忘記了,徐家的最小的孩子,當時您還說要給我說媒的。您說我是長的最俊俏的,以後要給我說一個很好看的妻子。”李久誠不慌不忙的背出於江給的信息。
婆婆雖然孤寡許多年,可是徐姓是她的娘家,當時是有個長的頗為俊秀的男孩,她為此還專門照顧了好幾年,因為是她大哥的孩子,他的母親難產出事,後來她很是心疼他,為此還接過來照顧了幾年,也因此耽誤了她的人生大事。
最後是遇見心動的男子,家裡卻是不同意,才跟著私奔和家裡斷了聯係,直到現在也沒想著回去。
“啊,對對對,我忘記了,你怎麼現在還沒成家?”婆婆想起家裡的事情,一下子傷感起來。
“姑姑,您還沒介紹,這位姑娘是?”為了避免婆婆再繼續問下去,李久誠看向江墨青問她:“是您的孩子嗎?”
“不是,這是許念姑娘,住在隔壁,老婆子一個人了就叫她來我這裡添添人氣。”婆婆說著給許念盛一碗稀飯,笑容滿麵說道:“這下好了,你來了,我這裡更加熱鬨了。”
原來改了自己的名字,真是放棄的夠徹底的。
“對了,孩子剛才你說你叫什麼來著?”婆婆記憶不好,說過的話轉頭就忘。
“徐磊,姑姑您叫我小磊就好了。”
李久誠隨便說了名字,反正這位婆婆不可能真的記得她侄子的名字,至於江墨青,他也不怕她去查。
“好好好,小磊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婆婆對於人多起來這件事很是高興,恨不得他能一直住下去。
倒是許念心裡還存在了疑慮可說到底自己也是個外人不好多加細問,隻好埋頭吃飯,忽的想起少了一個人。
“婆婆,淩風呢?”
她進來就沒發現淩風的影子。
“哦,你說那丫頭啊!早吃過飯出去了,上田地去了,難道是要練劍?”婆婆一早就看見她手裡提著把劍,吃過飯就匆匆奔著田地去了。
她不明白,這練劍非要去田地裡做什麼?難道是有什麼秘密不能叫人看見?
“嗯,可能是吧!”許念也不解釋,隻當做是婆婆說的那樣。
其實,是淩風昨天在田地裡發現一隻田蛙,非要抓回來煮了吃。
彆看田蛙不大,可是跳起來很靈活,昨天淩風愣是沒有抓到手,氣的她發誓一定要抓住它。
至於提劍,她想是淩風為了給自己鼓氣,如果沒有抓到它就想用劍殺吧!
說話間,隻見院外有開門聲,許念細聽正是淩風的聲音。
“婆婆,你看我給你抓來了什麼。”淩風提著手裡的田蛙樂不可支的跑進來,看見許念就開心的把田蛙提到她麵前展示:“看,姐姐,終於被我抓到了,你,”說話間,她眼角餘光看見許念對麵坐著的陌生人,“咦,婆婆他是誰?”她看著婆婆問
她不過是出去抓田蛙的功夫怎麼屋裡多了個陌生人?
“這是婆婆的親戚,是她的侄子。”許念先一步開口簡單做了解釋,按照婆婆的記憶怕是又會重複問一遍。
“原來是親戚”淩風點頭,手裡的田蛙又開始呱呱叫,掙紮著要逃離,
“婆婆,這下好了,中午可以煮田蛙吃了。”她提著田蛙給婆婆看,一副邀功模樣。
婆婆才發現她去田地乾什麼了,指著她手裡的田蛙嫌棄道:“你快把它放後廚去,這一大坨放我老太婆麵前真是聒噪又影響我吃飯。”
淩風也覺得這樣不好,再說屋裡還有個陌生的男子,她徒手抓田蛙是有點不好看,遂轉身進了廚房把田蛙放進一個盆裡,淨手才出來。
淩風從裡麵出來本想打量屋裡來的男子是何模樣,隻是她才拿眼去看的同時對上看過來的眼睛。
李久誠抬眼皮淡淡的也看了淩風一眼,鳳眸裡沒有刻意收斂的淩厲直直射向她,不過一瞬他又低頭吃飯。
淩風渾身一僵即刻閃躲視線,裝作沒發生什麼一樣默默轉身出去。
他什麼都沒說光是眼神,就讓她有種他要殺她的感覺。
出了屋子,淩風直接回到了隔壁自己家。
她總感覺今天來的男子身份不一般但是又不敢亂猜,隻好回家等許念回來了自己再問問看。
隻是淩風在家裡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的等到許念回來。
最後,她坐不住又去了隔壁。
淩風開門進去,看見院子裡的許念手裡拿著水瓢,邊上蹲著剛來的男子,手上正拿著她抓來的田蛙正準備殺呢。
好呀,難怪不回來,原來和彆人殺田蛙呢。
“你去哪兒了?”許念見她進來看了一眼又看向徐磊手裡的田蛙解釋道:“婆婆說正好他在,就叫他幫著把田蛙殺了,下午可以煮著吃。”
淩風進來還心有餘悸不敢再看她身邊的男子,隻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邊,“哦”
方才還唇角掛笑的人看見淩風進來,眼裡有些不悅,隻是手上的動作沒停,不過,力氣比剛才的大了些。
李久誠手裡拿著剪刀給田蛙剖肚,血順著剪刀流下。
李久誠微微伸手吩咐許念:“舀點水清洗下”
許念不疑有它彎腰從一旁的木桶裡舀水給他倒在手上,趁她彎腰的功夫李久誠抬頭又看了淩風一眼,須臾,在她澆水的功夫低頭問:“許姑娘,你知道怎麼煮田蛙最好吃嗎?”
“怎麼做?”
“首先是要給田蛙剖肚”李久誠說著剪刀用力剪開了田蛙的肚子,接著說,“再清除裡麵的內臟。”然後伸手從裡麵掏出田蛙內臟放到地上,接著繼續用剪刀清理田蛙肚子裡的臟東西。
一旁的淩風看見他的解說和手上的動作,好像自己就是他手裡的那隻田蛙。
真是血腥暴力,她看不下去,吞了口水說:“姐,我看你這裡不需要我了,我去看看婆婆有什麼要幫忙的。”說完沒等許念說話拔腿就跑。
許念看她慌張的樣子正奇怪想問她發生什麼事,身邊的徐磊又說話了。
“許姑娘,其實田蛙最好吃的就是酸辣味道,還要材料放好了,出鍋的時候酸酸辣辣的,味道是又香又下飯。”李久誠簡要了程序直接跳到出鍋步驟問她:“不知道許姑娘會不會吃辣嗎?
“會啊,之前我也吃過你說的那種做法,確實很好吃。”許念想起之前和淩風吃過的田蛙也是他說的那種,懷了希冀問他:“你會做嗎?”
“會”
“那太好了,今天我有口福了。”
如果許念知道麵前的人是李久誠,她是如何都不會相信大都督也會洗手羹湯,恐怕還會懷疑他在裡麵下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