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下的,隻知道自己醒過來後已經是午後時辰。
她動了動身子,隻感覺身上自己的身上的骨頭都散架了。
這種事為何比打仗還累人。
經過昨夜的事情,江墨青意識到:在李久誠麵前不能盲目的自信,不然能把她吃的骨頭不剩。
不過想起馬上能見到嬤嬤,她最終還是從床上起來穿戴整齊出了房間。
出了門口,江墨青轉過彎曲的的走廊,妖妖就在走廊上乖乖候著。
妖妖本來是想去門口等候著少爺醒來的,可惜一早去的時候從裡麵出來的人驚嚇到了。
並被告知不許打擾少爺休息,就讓她在這裡候著了。
江墨青目不斜視向著她的方向走去,妖妖略一眼她頸間的紅痕後便立即垂眸,瞬間眼裡盈了一圈淚。
她雙手擰在一起,那明顯的紅痕似化作一雙無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嚨。
“少爺”擦肩而過的瞬間,妖妖出聲叫住她,聲音哽咽。
江墨青往前抬的腳頓了頓最終選擇停下,帶著嘶啞卻無溫度的聲音響起:“何事?”
“少爺不能這樣。”她怎麼可以自甘墮落和一個宦官共處一室
江墨青回眸,眼裡蕩漾著嘲諷:“不能怎樣?”
“少爺就算是和一個男人也好,可是那是一個太監,您不能就這樣毀了自己。”妖妖如鯁在喉,她低頭不想讓自己看到少爺同時也不想她看到自己的神情。
江墨青嗤笑一聲,冷聲開口:“嗬,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自己的性彆。”說完她大跨步來到妖妖麵前抬手捏著她的下顎輕抬使得她麵對自己,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也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個絕世佳人,讓我不跟那個太監也可以,不如你從了我如何?”她勾唇蠱惑般說著,然後低頭作勢要去親妖妖的臉頰。
妖妖驚恐的望著不斷湊近的唇,內心震驚不已。
唇臉相貼的最後一刻,她抬手推開了少爺,退開了幾步遠地方站定,瞳孔震顫不已:“少爺,你,你不能這樣。”
她是女子如何能和自己做這種親密的舉動。
“怎麼?不願意?”江墨青偏頭去看驚恐的人,勾起的唇角忽的消逝,眼神冰冷,“那就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留你在身邊並不意味著可以對本少指手畫腳,再有下次回她身邊去。”
她,自然指的是江豔。
江墨青留了話也不管她如何,徑直離開。
書房裡
江墨青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後就吩咐人帶嬤嬤來見自己
沒多久下人帶著嬤嬤來到書房
嬤嬤今日穿著一件灰色衣裳,頭上簡單的用一根簪子彆著,盤起來的發髻根根可見白發多黑發少。
即使是昨夜重新的梳洗收拾後也難以掩蓋她臉上的憔悴神色,看的出來她離開了江豔後的生活沒有那麼如意。
“嬤嬤怎麼會如此憔悴?”江墨青不能確定她和江豔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隻是以她關心她的身體發話。
嬤嬤走幾步進來徑直向著江墨青跪了下來,一開口眼裡的淚就簌簌流下來:“小主,奴對不起您,都是奴才有眼無珠。”
江墨青被嬤嬤的懺悔搞得不知所措,不過鑒於從小的一點情分她還是走到她麵前把她攙扶起來不明所以道:“嬤嬤說的話是否嚴重了?這話從何說起?”
“小主子,奴跟隨夫人多年一直儘心伺候夫人可是前幾天奴發現那夫人,不是奴的親主子。”嬤嬤起身用袖子去擦臉上的淚,滿臉的慚愧和懊悔,說“那府裡的夫人其實是您母親的姐姐,就是您的姨母。”
如果是以前的江墨青聽到這樣的消息會覺得晴天霹靂,可現在的她,不會了。
反而麵色平靜如水帶著些不相信說:“嬤嬤這玩笑開的有點大。”
她的容貌和江豔如此相像,怎麼會不是她的女兒。
“奴說的話千真萬確,其實她們是雙生姊妹。”嬤嬤也知道江墨青的疑惑,立即解釋說,“您能和夫人相像就是因為您的姨母和您的母親容貌一模一樣。”
像到,她們站在一起,自己也難以分辨一二,所以這麼多年才被蒙在鼓裡。
她以為這些年夫人是為了江家才對小姐嚴苛,哪成想夫人原來想坐那個至尊之位。
不惜讓小姐女扮男裝,去西青守邊關。
嬤嬤念起小姐這些年受的苦,不禁聲淚俱下講起自己幾天前發現的秘密:“是夫人,也就是您的生母,她因為小時候頑皮腿上劃了個很大的口子後來即使好了可也留了個疤。
這件事情也就奴從小貼身伺候才知道,就連當時的老爺和夫人也不知道,當時因為夫人害怕所以不讓奴張揚。
可那天奴不小心發現江夫人腿上並無疤痕,所以奴斷定那不是奴的親主子。”
“僅憑一個疤痕就斷定她不是你的主子?”江墨青還是不大相信她說的話,“未免太過勉強,畢竟這麼多年了說不定那個疤痕消失了也說不定。”
“奴也不願意這是真的。”嬤嬤掩麵用衣袖擦乾眼角的淚繼續說,“可後來奴故意說了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江夫人都卻能一一回答。”
沒有的事也能答上來,確實令人懷疑。
“奴確定真相還沒來的及準備離開就被江夫人發現險些成了刀下鬼。”
“哦”江墨青麵色如常應著
“小主不相信奴的話嗎?”嬤嬤以為是她不信自己的話,一臉焦急保證,“奴的話千真萬確,奴真的沒有說謊。”
“信啊”
她如何不信,觀她成長之路上稀薄的母愛,她怎麼會不信嬤嬤說的話。
“那,您?”嬤嬤看她神情既不震驚也沒有傷心。
一副從容淡定的神態
“沒什麼,從來沒擁有過的東西,有什麼好失望的?”江墨青回答,接著她轉身走到案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漫不經心問:“那這些天來嬤嬤躲著是因為她暗中派人殺你?”
“是,為了躲避夫人的追殺,奴這幾天都是東躲西藏的;本來想找主子你可是因為夫人的人太過緊追不舍所以奴不得不躲起來。”
嬤嬤說出了心中的那點秘密,神色也輕鬆了許多。
此刻她內心是愧疚的,自己衷心追隨的主子居然早就被替換,換作是任何人都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
她一邊為自己替江豔做的許多事情感到懊悔一邊更覺得自己無顏麵對江墨青。
江墨青似感受到她的想法,沉吟片刻開口:“嬤嬤無需自責,連你都被騙了過去,可見她和我的生母不僅容貌之像就連我母親的秉性也是了如指掌。”
這樣的人,要想對自己的妹妹心懷鬼胎的話,誰能分的清楚。
“是,都是奴眼拙。”嬤嬤自責道
“接下來,嬤嬤想過以後如何嗎?”江墨青問她以後的打算,江豔那邊她肯定是回不去了。
嬤嬤再次跪下,磕頭懇求:“小姐,就讓奴跟在您身邊伺候您,求您了。”
讓她再伺候小姐一會,等死了以後她才有臉去到主子麵前贖罪。
江墨青眉毛不悅輕抬糾正她說:“少爺,往後嬤嬤不許叫錯了。”
她對嬤嬤說話的語氣帶了點親人般尊重,不似普通的主仆一般。
這一點,完全是因為看在從小她給過自己一點溫暖的緣故。
“是,奴記住了。”嬤嬤感激涕零的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奴,多謝主子給的機會。”
“起來吧!”江墨青感覺坐久了腰有點不舒服就換了個坐姿,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頸,“一會我吩咐管家安排你的院子,至於事情就不必勞累你了,府裡不缺下人,這一段時間你先安頓下來再說。”
嬤嬤站起來的同時看見江墨青頸間的紅痕,她是個過來人自然是清楚那是什麼,本想細問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敢開口,隻能抵著頭裝作沒看見。
“來人”
“奴才在”
候在門口的下人開門進來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帶著嬤嬤去見管家,讓他安排好點的院子讓嬤嬤住下。”
“是,少爺。”
下人起身恭敬的站在嬤嬤身側帶著她去見管家
等人出去,屋裡隻剩下江墨青一個人。
她提筆寫了封信讓暗閣裡的人去查當年江府發生的事情。
如果嬤嬤說的是真的,那麼當初金華裡的一對姐妹花不可能默默無聞。
寫了一半,江墨青想起來李久誠一直生活在金華也許對以前的事情了解的更多些,畢竟江豔一直是他的死敵。
按照他的行為,不可能對江豔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江墨青念此,封筆把信放進信封後帶著信起身開門出去打算先去找李久誠問問,能先知道一點是一點。
江墨青把手裡的信交給下人寄出後自己則出府去李久誠府上先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