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詫異揚眉:“稀奇,你不是一個奸臣,怎麼不是應該在屋裡擺放那些昂貴的花瓶,什麼時候這麼高雅了?”
讓他想順點東西都不能正大光明的了,這向他開口自己也拉不下臉子來。
“哦,自從我這裡莫名其妙少了東西就不放了,把它們都收進庫房了。”李久誠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對夜探督府的小偷嗤之以鼻,“那小偷也太沒眼力勁,我這個都督府都敢進了可竟拿些不值錢的玩意,說出去我都怕丟臉。”
“你丟的是東西丟你什麼臉?”道士不知他的意思
“你想啊,這個小偷進了都督府,說他膽大聰明吧,可是他偷走的卻是我書房裡最不值錢的東西,傳出去以為是我府裡的東西都是便宜貨,你說我丟不丟臉?”
道士聽了他的話,感覺自己的臉上熱烘烘的。
如果他不是知道徒弟說的是那個小偷的話,道士以為他是在說自己。
雖然那個小偷真是自己,可他不是想留點好的方便他下次偷嗎,哪裡知道李久誠直接把書房裡的東西都收起來了。
“那你丟東西報官就好了,收起來作何。”道士感覺自己的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又補充說,“這麼高雅的作風不適合你這個大奸臣。”
“師父忘記了弟子就是官,如果宣揚出去,我不是更丟臉?”
道士想起來他一手遮天的地位和權勢,抬手手指翻飛開始掐算,以散財童子的口吻說:“為師掐指一算,你這屋裡散財為先聚財為後,還是繼續維持原樣好。”
李久誠好笑的看著師父閉眼亂說,如果不是自己有一次親眼看見師父來他書房順東西,他才不會改變屋裡的陳設。
如果自己不逼著他現身,恐怕他不會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嗯,師父說的對,我即刻讓人就把屋子恢複原樣。”
道士滿意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著他,“雖說你在外人眼裡是個人人喊打的奸臣可為師知道你其實是個好孩子。”
“是,一直是師父的好弟子。”李久誠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
“讓你娶師妹你不娶,那你可有中意的女子沒有?”道士趁熱打鐵問他
他在江湖上就聽說他和一個叫江墨青的男子的流言蜚語。
他雲遊四海見識雖多,知道一些感情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可是那種超脫男女的情感,他自問還沒法認同。
“師父遊曆江湖,見識甚廣,我想你不會阻止弟子的對嗎?”李久誠開口就給他戴了一個高帽
道士麵色有點難看,從他話裡的意思是承認了那些傳聞了。
他雖然是在遊曆的時候也遇見過類似的事情,初聞他當然是極力反對,內心占據著反感,可是說到底那些都是外人。
如今自己的徒弟也是這樣的情形,他心裡苦。
不會是自己之前夜裡劫富濟貧的事情做多了,所以報應到了他徒弟身上?
雖說自己當時向天祈禱一切後果徒弟承擔,可他沒想過拿性取向承擔啊。
“師父,你怎麼了?”李久誠見他呆呆的不說話,以為他經不起刺激。
“呃,無事,如果這是你選擇的,為師也無話可說。”道士回神眼裡無焦距的看著他,心裡愧疚萬分。
“這麼說師父你答應我的事情了?”李久誠大感意外,之前他可是極力的想讓自己娶了柯子衿。
如果不是自己堅決反對,他恐怕已經妻妾成群了。
他的師父雖說是一個道士,很多事情看淡也經常是一副看破紅塵模樣。
可是關於延續香火的事情他一點都看不破,好像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不能讓他的香火斷了。
“嗯,不,為師,我當然是反對的。”道士清醒過來,聲音拔高,氣勢隨著聲音抬高可一下子就像是破了的泡泡,癟下去:“我反對有什麼用,你是不是在心裡認定他非他不可了?”
“師父果然是懂弟子的”李久誠信誓旦旦說,“弟子認定的人,今生無法更改了。”
道士聽了,心裡不僅苦,簡直苦到發澀。
都是他害了弟子的幸福。
李久誠見他麵色慘淡,知道他放心自己的事情。
其實他可以和他說實話可現在不能,他還沒和墨青說他師父的事情。
道士覺得自己不能再待在屋裡了,和李久誠說了幾句話後就從屋裡離開了。
不過不是離府,而是在李久誠府裡住了下來。
而李久誠把書房的陳設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當夜,懺悔了一天的道士又出現在李久誠的書房頂上。
反正是他徒弟的報應也受了,不拿白不拿,他以後不反對他的“性”福選擇就是了。
道士心裡建設完後心安理得的落進了書房裡,這次選了個最貴的物品拿走了。
“徒弟啊,為師這是為你散財,可不是貪圖你的東西。”道士抱著東西出來不忘替他著想
暗處的暗衛眼睜睜的看著道士拿走屋裡的東西也不攔著,須臾拿出懷裡的小本子記下屋裡丟失的物品。
這是第十件丟失的花瓶,明天他還要讓。
唉!心累。
他一個拿刀殺人的卻在這裡拿筆記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