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誠帶著暗一離開了江府,坐上馬車回到自己的府上。
彼時,道士還在府裡等著李久誠查清是誰殺死柯子衿的凶手。
李久誠回來就進了自己的書房做事,沒多久道士就來書房找他。
道士看著裡麵坐著的人,臉上一點都看不見柯子衿死亡對他的影響,反而有點高興。
“我來問問你,查出殺害你師妹的凶手了嗎?”道士一進來還沒有坐好就向他發問
李久誠眉毛輕擰,心裡的一點愉悅被師父的話衝散了。
“沒呢,”他其實一點都不在乎柯子衿的死
雖說她是師妹,可是兩人的關係不過也隻有兩年的時間,在以後的很多年裡李久誠就一直在宮裡。
因著道士經常沒有在道觀裡以至於在後來李久誠出門討生活時被人拐賣送進宮裡來了,等道士找到他想救他出來,卻被他拒絕了。
“怎麼還沒查出來”道士有點不耐煩,不明白他權力滔天的人查一個凶手居然這麼慢。
他以為是李久誠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故生氣起來,發白的眉倒豎,眼睛瞪的老大:“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為你師妹報仇?”
“也許是。”李久誠不在意說著,“她這個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你,你居然這麼說你師妹。”道士被他說的話氣到了站起來氣憤的指著他罵,“如果不是那天她想看你最後一眼,何至於她慘死的境地?”
他想利用柯子衿最後一點可憐博取李久誠的同情,可李久誠是何人,早就被宮裡陰暗浸染的刀槍不入了。
李久誠抬了抬眼皮,冷聲嘲弄道:“也是,之前師父要打算離開的時候沒有聽她的話留下來,說不定她就好好的活著了不是?”
道士被他噎的話說不出來放下手,也怪自己當初心軟聽了她的話。
“所以,師父打算何時離開?”李久誠啟聲
“你什麼意思?”道士聽出他想趕自己出去,心裡不快。
“沒什麼意思,師父向來獨來獨往,無固定的住所。”李久誠說起他的生活習慣,“我在北苑給師父置辦了一處房子,那裡很適合你居住。”
他想讓墨青回來住,可師父在這裡肯定是不方便的。
“我好端端的住這裡,怎麼突然讓我離開?”道士聽他給自己另外騰房子也不急赤白臉了,重新坐了下來。
“北苑的房子我讓人按照你喜歡的樣式修建的,還安排了下人。”李久誠說起給他的住所,“當然,如果你不喜歡可以讓下人都離開。”
反正那裡以後都是他住的,怎麼樣和自己無關。
“不用,你安排就行。”道士聽說還有下人,眉毛開心的抖動起來。
“那就今晚搬過去吧!”
“這麼著急嗎?”道士有點不舍離開這裡,“要不明天?”
“也行,就怕那邊屋子裡沒有人住著,怕招賊。”李久誠把他心裡想的拿捏的死死的,“不過也就放了幾個價值連城的古董,其實也沒什麼。”
“就今晚,我收拾好行李就啟程。”道士一聽屋裡的東西珍貴就坐不住了,“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說完就開門出去
暗一等道士離開才進來,他剛才在門口聽到他們的談話,對主子的這個師父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他不明白,主子明明心冷腸硬的人,為何對道士的行為多加退讓。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道士不過仗著主子的身份和權勢才一直賴在府裡不走。
暗一想說的話都在臉上,但也隻是糾結著不敢說出來。
“想說我為何對他這麼縱容?”李久誠當然看出暗一的糾結
“主子,那道士經常順走書房裡的古董不說,可是他對您一點都不”暗一突然把話停住,沒有往下說。
一是沒膽,二是他怕主子不高興。
“嗬”李久誠冷笑一聲,不語,執筆重新在紙上寫起來。
他並非心軟,他隻是在等,等他耗完心裡的那點“良知”。
畢竟是救過自己命的人,隻要他不觸及自己的逆鱗,他伺候他後半輩子又何妨,他又不是養不起。
“通知方溪,把院子重新打掃一遍,務必煥然一新。”他想立刻把江墨青接到府上來。
院子,自然指的是專門給江墨青住過的地方。
“是”
另一邊,江府。
江墨青等李久誠離開後在房間裡許久沒有出來,淩風從侍女口中得知今天有大夫給江墨青看病,以為她是生病故讓紅芍推自己來看她。
屋裡
“你怎麼來了?”江墨青以為她會來自己的房間,平日裡她都不會出院子的。
“今天我聽說大夫來府上了,姐姐是病了嗎?”淩風擔心問
“沒有,”江墨青想說自己的懷孕的事但想起什麼又閉口不談,“一點小毛病是李久誠過於誇張了點,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就好。”淩風答應著她的話,可見江墨青臉上掛著情緒,開心也有可總有點彆的情緒摻雜在裡麵。
“姐姐似乎有心事?”淩風探問,“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能有什麼事?”江墨青眼眸裡閃著疑問
“不是問你嗎?”淩風是知道她的,不想說的事情自己如何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姐姐有沒有想過恢複女子身份?”淩風忽然轉了話題
“為何突然這麼問?”江墨青不明白她的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