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裡,江墨青心神不寧,李久誠叫她了幾次都沒反應。
李久誠伸手搭上她的肩膀,不及江墨青反應拉著她入懷,叩問:“阿青,想什麼這麼出神?”
自從見了瀾淵之後,她心緒就不專。
江墨青順勢依在他的懷裡,“你知道剛才殿上的人是誰嗎?”
“不就是瀾國世子瀾淵,怎麼他還有其他身份不成?”李久誠凝眸,對她在自己麵前談及其他男子隱感不悅。
“他是我之前府上的遊醫,蘇明,現在卻不知怎的變成瀾國的世子。”江墨青不打算瞞著他,說出瀾淵的身份。
所以瀾淵知道她女子的身份,難怪剛才在殿上他會特意找墨青說話。
李久誠眉目一沉,周身縈繞著殺人的氣息,薄唇輕啟:“凡是威脅阿青的人,都該死。”
江墨青搖搖頭,伸手撫上他的臉,“如果他真是瀾國世子,那和妖妖就是同族中人。之前我還讓他和”說此,江墨青卻停住了不再往下說。
天理倫常,說起來,都是孽緣。
李久誠卻是想起另一件事,他劍眉一凜如含凝霜,捉住她的手,問:“阿青想認了他為親戚?”
若瀾淵的身份不假,仔細說來,她和他其實也是有著血緣關係的。
“亂想什麼?”江墨青很想掰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麵想的什麼,“即使我和他有關係,這能說明什麼?”
“那就讓我去殺了他。”他不想讓任何人威脅到她的安危。
“這事先放一放,他在殿上說的話,你覺得這樣的事情可能嗎?”江墨青重新問起剛才瀾淵說過的話
讓公主挑選一個駙馬入贅瀾國,古往今來,沒有這樣的特例。
“可不可能的還說不準,就要看他們是不是真的來結親的。”李久誠眼尾上挑,放寬了話的限度。
“聽你的意思,這件事要是真的,還是可行的?”江墨青感覺他是這個意思
但誰家兒郎會願意入贅?
“這你就彆管了,總有願意的。”李久誠不擔心這個,他還真希望瀾淵說的話是真的。
馬車慢慢行駛在回府的路上,而另一邊的瀾淵出了宮就招呼手下的隨從秘密行事。
夜間
江墨青換好衣裳想和李久誠一起進宮赴宴。
但她左右等了許久也不見李久誠要出門的意思。
“晚上不是有宴會?”江墨青不免疑惑,“我們再不進宮就要趕不上了。”
身為宴會的主人,遲到不好吧!
“不急,”李久誠這才不緊不慢說出今晚的安排,“宮宴會照常進行,不過我們今晚不用進宮。”
“不進宮?”江墨青抬高聲音,“我衣服都好了,還有你不去誰坐鎮?”
她可以不進宮,但是身為一國督主,不進宮坐鎮,出現意外的事情怎麼辦?
“無礙,我已經讓人代替我進宮了,今晚我另有安排。”李久誠拉她入懷,在她臉頰輕嘬一口,“我可舍不得讓你進宮,要是讓那瀾國的公主看上,我該怎麼辦?”
江墨青白眼一翻,“李久誠,你還不如把我揉成團掛在腰上得了。”
“這個主意甚好,我看看能不能團成一團。”李久誠坐著雙手就在她臉上軟捏,似真想把她揉成一團。
江墨青氣鼓鼓的拍掉他的手,“那怎麼辦?我衣裳都換好了。”
為了今晚的宮宴,她可是早早的沐浴完,還特意去挑選衣裳,連不常用的熏香也給衣裳用上了。
早知道不進宮,她就不用這麼折騰自己了。
大概是對於女子而言,精心梳洗打扮好的一身,必須要出門做點什麼事情方才不辜負自己這麼久的打扮。
李久誠見她心情不錯,自然也不掃她的興,提議說:“那我們去出去逛逛?”
“嗯呐。”江墨青努努嘴,含怨帶罪的看了他一眼。
換作其他人,哪裡敢這樣看著李久誠,但誰讓她是江墨青。
還能怎麼辦,自家的媳婦,隻能寵著了。
李久誠放開她起身拉著她往外走,不過兩人是臨時起意,他是沒有特彆想去的地方,問:“阿青有沒有想逛的地方?”
江墨青在心裡想了一遍金華好玩的地方,也沒想出幾個來,但她總覺得要出一次門才行。
“你有沒有推薦的?”她其實很少在夜裡出去逛,平時都是在白天出去的。
“不如我們去登樓吧!”李久誠想起從登樓上俯瞰金華的街市,景色也不失為一絕。
“就是金華最高的閣樓?”江墨青見他點頭,立即否決,“我不去,那裡有什麼好看的,從上麵看下去,都是人。”
她之前在白天裡去登過,頂上風景確也不錯,但是往下看後,都是人擠人的腦袋,看的她眩目。
“去看看也無妨,夜間的登樓其實和白天看見的完全不同。”李久誠卻是堅持她去
等她見過夜間的登樓景況就不會這麼說了。
最後江墨青還是同意了李久誠的提議,去了登樓看夜景。
李久誠早就想好讓李濤替自己主持宮宴,而今夜出門也隻帶了暗一和幾個隨身侍衛。
但讓李久誠和江墨青不知道的是,說好會準時赴宴的瀾淵並沒有出現在宮宴上,赴宴的隻有瀾國的公主。
一行人喬裝好出門後,坐上馬車在接近金華市中心才下馬車步行前往登樓。
這廂,李久誠和江墨青的馬車離開督府後,躲在暗處觀察的人立即把消息稟告給公子知道。
客棧裡,瀾淵一手執棋和自己對弈,一邊聽著侍從帶回來的消息。
“讓埋伏在路路的人時刻注意他們的動靜,待截住人後立即帶到我麵前來。”瀾淵手執黑棋落一子後又問,“另一邊的人準備好了沒有?我要的是能拖住李久誠一柱香時辰即可。”
“公子,已經安排好了,他的師父也已經承諾會按照約定辦事。”
“那還等什麼,通知路上埋伏的人立即動手。”瀾淵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棋子。
白棋已然被黑棋重重包圍,再無翻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