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狗龍嘯雲覺得自己還是當一回惡人,適當給他們一點考驗好了。
“你有錢,有車,有房嗎?”
“……”
阿飛怔了怔,道“錢,車,房很重要?”
龍嘯雲道“作為一個好男人,最基本的就是滿足妻子的物質生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就彆妄想娶老婆。”
阿飛點頭明白了,堅定道“我能做到。”
江湖上時不時張貼懸賞捉人的告示,那些人大多是十惡不赦的凶徒,除去這些人,能得到一筆酬勞。阿飛是個好少年,做事腳踏實地,他沒有商業頭腦,也沒有做買賣的銀子,隻好動作輕快些,身手利落些,撕下一張又一張懸賞告示。
不過以他賺錢的速度,沒個年,還是娶不到媳婦的。以林仙兒花錢如流水的速度,估計沒個十年,阿飛休想娶到媳婦。
林仙兒不知道是不是紅娘當多了,也開始恨嫁,用自己的積蓄買了塊地皮,然後拉了幾個讚助商,搞了個擂台挑戰賽,在龍嘯雲建議下,建成了巨大的可容納上千人的圓形看台,聲勢浩大,第一次k賽就邀請了江湖上不少名氣響亮的人物。
阿飛一戰成名!
半年下來經曆過數百場打鬥,贏多輸少,在一次次比賽中,劍術磨煉的越發精湛淩厲。有時候遇到老奸巨猾,慣會耍詐之人,少不得吃上悶虧,便很快吸取教訓,成長起來。
林仙兒看著都心疼,撲在少年懷中,柔聲安慰撒嬌,歪歪膩膩的讓龍嘯雲沒眼看。
經過半年的賽事,阿飛的劍術得到了非一般的鍛煉,另外口袋鼓鼓的,不缺錢,代步的馬車也有了,還是特寬敞華麗的,買的房子和興雲莊挨得很近,方便他竄門看仙兒。
龍嘯雲歎著氣,在林麻子還想把女兒多留在家兩年的反對聲中,給兩人先訂個婚,大辦一場。
李尋歡聽聞興雲莊有喜事,開始以為龍嘯雲娶了妻子,後來以為娶的人是林仙兒,一時心痛難忍,氣血上湧,噴出一口血,險些嚇壞了管家。
待看請喜帖上手寫的新人名字,愣住了。
――林仙兒、阿飛。
這阿飛是何人?
於是,管家把最近半年來,讓無數人蜂擁而至的擂台賽娓娓道來,而阿飛正是其中最璀璨最閃亮的少年劍客。
李尋歡若有所思道“這一年來,倒是錯過了許多有趣的事。”
管家凝視著他嘴邊的血絲,擔憂道“少爺,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就吐血呢?難道在外麵遇到了對手,傷到了身子?不行,我還是把薛神醫找來給你看看。”
“……”關心則亂的管家壓根沒把李尋歡的吐血跟龍嘯雲掛上鉤,李尋歡又不好言明他這是怒急攻心,隻好任由他找大夫給他看並不存在的病。
興雲莊喜氣洋洋,到處都是大紅色。
李尋歡下了馬車,便撞見了一個又瘦又乾,臉上長著麻子的中年男人,對方見了他一愣,“李大爺?”
李尋歡咳嗽了一聲,笑道“在下還年輕的很,算不上大爺。”
他以前不喜歡聽彆人叫他小李探花,現在才發覺李大爺的稱呼更讓人難以接受。
林麻子撓了撓頭,“那叫什麼?李探花?李大俠?”
李尋歡道“什麼都好,隻要不叫我大爺就好。”
初春,萬物生長。
門旁的迎春花已在報喜。
龍嘯雲走出房門,如今桃花已然盛放,一眼望去,刹那芳華。
倏忽,眼角餘光掃到一個頎長挺拔的白色身影。
看著那個思念已久的俊美青年,龍嘯雲愣住了。
“尋歡?”他像是確認什麼似的喚道。。
李尋歡微微一笑,微微蜷曲的長發被風吹起,笑容溫和道“大哥。”
龍嘯雲快步上前,眸中飛快掠過一絲激動之色,兩隻手拍在他肩頭,“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以為……”
李尋歡神色也頗為激動,道“以為我不會再回來呢?”
龍嘯雲搖頭,凝視著他道“我由始至終相信,你還會再回來,你還沒有給我一個答案。”這一年中,他強迫自己不去關注李尋歡的行蹤,仿佛這樣就能少思念一點,所以根本不知道李尋歡已經回來了。
李尋歡微笑道“是啊,我還沒有給你答案。”
兩人走到亭中,這裡四處環水,水中漂浮著睡蓮,岸邊栽種著垂柳,風景甚是秀麗宜人。
這裡絕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龍嘯雲道“你現在可有了答案?”
李尋歡不答,隻道“家中若是沒有孩子的歡聲笑語,也許會很寂寞。”
龍嘯雲道“隻要所愛之人常伴左右,那便永遠不會感到寂寞。”
李尋歡沉默了下,道“你知道我最喜歡那一句詩嗎?”
龍嘯雲道“願聞其詳。”
李尋歡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原本想著與表妹成親時,許下這個誓言,到頭來讓他許下誓言的人卻換了人。
龍嘯雲怔怔看著他,沉聲道“你可想通呢?”
李尋歡道“深思熟慮,想了一年。”
青年俊美的麵容帶著淡淡笑意,碧水般的眼睛溫柔似水,龍嘯雲隻覺得好似在炎炎夏日,整個人吹著海風,於海水暢遊,又好似春風拂麵,心裡那池春水泛點漣漪,而後一圈圈蕩開,腦海中不禁浮現一句話“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