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賦!
最後,硬是搞得一家人在醫院裡重聚了。
男人醒來後還以為自己到了陰曹地府,腿上一片青紫,脖子硬硬的還套了個什麼東西,猛一抬頭見了自家媳婦跟看見了鬼似的,愣愣的問,“怎麼你也下來了,你讓孩子一個人怎麼過”?
這話說得,還算你有點兒人性。
等中年女人把桑蔭幾人引薦過來,男人才清楚自己是被救了,並沒有死掉。搞得男人一下子悲從中來,哭得跟個孫子似的。
男人跟眾人道了謝,喊媳婦兒把孩子抱過來給他看,還一迭聲問媳婦女兒情況怎樣要不要緊。拉開孩子紙尿褲一看是個帶把兒的,男人臉上一喜,跟自己得了兒子一樣的高興。
陳星河一張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這孩子將來貴不可言!好好撫養,你們是可以配享太廟的”。
他這話說得倒是一點兒也不假。靈狐轉世,再加上神力加持,是什麼神力他目前也說不清,沒見過,但一個孩子有如許機緣,那也是這家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澤了。至於這孩子一貴就貴到了曆史書上去,這也是後話了。
問題是,就男人這個德行,他憑啥呀?
桑蔭一看陳星河連說個好話都說得如此刺耳,趕緊把他拉到了一邊。這人神一時鬼一時,性情太琢磨不定了。
果然,男人聽陳星河如此一說,高興得哈喇子流了一地,跟大家也就不隱瞞了,把建房子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跟大家竹筒倒豆,說得明明白白。
原來青狐丘彆墅群是由好幾個建築商承建的,都是朋友,一起搞房地產起家。當時選址打樁時大家一起參加了剪彩儀式,還請了胡大師殺牛祭天,預示牛氣衝衝,一路高歌,大家都能憑此大賺一把。
當然胡大師也夠意思,親自指點吉時,在哪裡挖第一鍁土,落第一個錘,然後工人、機器陸續進場。本來已經開工了,一路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彆的事故,誰知道當挖掘機挖北坡一個山坳時,居然挖出了幾階樓梯出來,師傅耐著性子繼續往下挖,一挖居然挖出了樓梯後邊一個掩蓋得非常隱秘的山洞,一條白色的毛絨絨的尾巴迅速消失在挖機師傅眼裡。洞口還寫著篆體小字,師傅一看這啥字兒也不認識啊,但是這事兒還是必須上報,這要挖著什麼精怪的話那倒黴的可是自己。
當時幾個開發商也都來了,有懂行的一看門口的幾個字,禦賜青府,幾個人麵麵相覷,話說幾人合作建房肯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關於建築上的風水常識懂的都懂。青府也就算了,禦賜不是搞著玩兒的。如果他們再在這兒建房子,那就屬於鳩占鵲巢,不僅不講理,而且非常的野蠻霸道。但是地已經買了,預售也如火如荼的正在進行,這時候停工就不是虧多少的問題,而是要不要蹲大獄、蹲多久的問題。
幾個建築商一合計,說當初是誰主張買這塊地基來著?誰主張,誰負責把狐仙請走!青狐丘離城二十多公裡,開車的話最多二十分鐘車程。本來市裡是一直都不允許動這塊地的,要動早動了,但是因為當時正在搞城中村建設,那就一起建吧,男人也是趁這個時機拿到了審批、動土資格,當時還被幾個小夥伴一頓猛誇,誰知道這個時候,屎盆子也理所當然扣到自己頭上了。
這個時候男人突然想起來了,連忙去找那個姓胡的大師,胡不歸,但是轉眼一看胡大師人呢?上哪兒找去?所謂的大師恐怕拿了錢拍拍屁股,早走了。
“姓胡”?桑蔭幾個人聽到這裡,也是搞不懂了,但是陳星河心裡卻犯了嘀咕,這個姓胡的說不定是個野狐禪,因為據他了解,九轉塔幾大世家裡麵沒有姓胡的。
“那這位胡大師是怎麼來工地的”?
“我想想……好像是另外一位朋友推薦的”。
男人說到這裡對桑蔭抱歉地笑,也是因為如此,那天在家裡看到桑蔭,男人始終沒有個好臉色,其實當時他心裡是覺得天下神棍是一家,除了騙錢,還是騙錢。
話說回來,此時男人心裡已經出離憤怒了。
賺錢的時候都要來分一杯羹,但是一遇到點子事兒,一個兩個拍拍屁股,趕緊的都想把自己擇出去。
但是憤怒歸憤怒,問題總要解決,於是他讓工人點起煙草往洞裡邊兒熏,不大一會兒熏出來一個暈暈乎乎的小狐狸,小狐狸此時迷迷瞪瞪跑也跑不動,男人惱起上來抓起小狐狸摔死在了挖機的車頭上。
但是隻一個小狐狸嗎?也不知道洞裡多深多闊,沒人敢進去看,男人又令工人繼續點煙給老子熏,熏了整整一夜,啥也沒看到才做罷。
事情解決,大家便又開始乾活兒。幾個建築商又成了親密無間的小夥伴。
男人表麵不動聲色,心裡肯定對這些所謂的朋友又有了新的看法,而且到底心裡還是害怕,成天疑神疑鬼又不敢找人,沒地方傾訴,有一天夜裡趁四下無人帶著紙錢去洞口燒紙,許諾給狐仙另送府邸,再建豪宅,燒了紙以後男人心裡踏實了,一直以來又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就把這個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
後來房子建到這裡,需要打地基時挖機在這個洞裡又挖出來四隻狐狸的屍體。其中有一隻就有青狐臉兒。
其實那個時候,男人心裡已經有些後悔了,看著四隻躺在腳下的狐狸遺體,深覺自己罪孽深重這可能是一家兒!兩隻成年狐,兩隻幼狐,加上被他摔死在挖機上的一隻,共五隻!隻是那時他身後仿佛被什麼東西推著趕著,已經由不得他回頭了。
關鍵家裡這個時候也是一團糟,當時他忙得暈頭轉向,吃住都在工地,生怕再出一點岔子。就是偶爾想起來自己曾經許諾給青狐臉兒重建府邸的事兒,回家一趟就忘得一乾二淨。
中年女人聽到這裡,哼哼冷笑了兩聲,“你在外邊養小三兒,生小狐狸,還回來暴跳如雷說都不讓人說,這也是我的錯?”
聽得男人又氣又急,拍著床賭咒發誓說那不是小三兒,不是他和小三的孩子,怎麼跟你解釋了千萬遍就是不聽。非得給我安個帽子你心裡才舒服?
“那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啊”,氣得女人身子一扭,索性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