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蔭吃飯時把這個事兒跟幾人說了一下,王一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在城南王那裡有個瘋小子不管不顧地撞了我一下,往城南王那裡去了,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傻小子?
桑蔭也一下子想起來了,當時大概是夜裡11點多,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哪怕路燈之下也看不清,說不定是呢?
於是桑蔭找出那個曾給他打電話的號碼,說了下情況,叫他們上城裡南坡那裡找一下,上麵有個城南王廟。
對麵有個叫宏天大廈那裡。
然後不到兩個鐘,張超越媽媽就在群裡回消息了,說多虧了桑蔭提醒,孩子找到了,就在城南王那裡找到的,然後一連串大哭的表情,說幸虧城南王疪佑,孩子這兩天沒渴著沒餓著,城南王廟裡居然還有人供奉的一大堆零食,孩子靠著這個居然活了兩三天。
桑蔭突然想起來,難怪那天陳星河一麻袋的零食消失得那麼快!原來都擱這兒等著。
張超越媽媽說這城南王真靈啊,這麼多年孤零零地矗立在坡上,還能保護普通老百姓,孩子回來了,要花重金為城南王重修廟宇,再塑金身。逢年過節,必定奉香祭拜。
張超越媽媽一帶頭,下邊都是一片附和聲。也有人說我記得那裡不是將軍塔嗎?然後更多人說那就是城南王你記錯了。
對錯先不管,孩子沒死這是真的。於是群裡更多人說過幾天也去拜拜。到底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這下桑蔭一看這麼多人去拜城南王,群裡整天都是人打卡。也是心癢癢,這天就跟陳星河和王一說要不我們也去拜拜?三爺的癡呆說不定他就好了。搞得陳星河和王一像看傻逼一樣看她。
結果陳星河一拍巴掌,拜拜就拜拜!
等幾人驅車從赤水河走過的時候,又是擠得一個水泄不通,搞得開車還沒有上回他們幾人步行走得快。
急得陳星河和王一下車問司機前麵什麼情況,簡直寸步難移。
誰知道開車的師傅一上來像訓孫子一樣就開始訓起他倆,我說你們小年輕不要這麼急躁,拜神就得有一個拜神的樣子。
等幾個人好不容易把車開到地方,陳星河手搭涼棚往坡上一看,好家夥,前幾天還雜草叢生無處下腳的山路,已經被趟平了。
昔日門庭冷落的將軍塔,眨眼成了黃袍加身的城南王,門前車水馬龍,煙火鼎盛。
幾人正要上坡,突然眼前一閃,一個老熟人皮笑肉不笑地出現在眼前,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易帆。易帆看見他們,哈哈冷笑,“這可真是冤家路窄,正好想去找你們,想不到你們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陳星河看見易帆,想起他當日的狼狽樣哈哈笑出了聲,”放你一馬讓你當人,很明顯你不想,你是有多想當狗”。
易帆被陳星河說得嘴角抽了幾抽,仗著這回身邊都是大師,氣焰特彆囂張,”花了錢還找不痛快,我好像還不太習慣”。
“讓我看看這回你請的是……”,等陳星河看到易帆身邊的幾人也是懵了,九轉塔青衣?易帆跟九轉塔的人還有勾結?不是,聯係?
難怪幾天前還看到九轉塔的車出現,他當時還以為出啥事兒了。但是沒啥事兒的話他們怎麼來了?
幾個九轉塔的人看到陳星河,眼裡都是譏笑,說一個野狐禪也不怕丟人,聽說還出來捉妖了?還有桑三爺的嫡傳孫女,騙了人家多少錢?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出來搞詐騙?
一個身穿素色青衣的女孩子圍著陳星河幾個人轉了一圈兒,然後一指桑蔭,”你就是傳說中桑三爺的孫女,桑蔭“?
桑蔭抬手把女孩子的手掰回去,”說話就說話,彆拿手指人,你家大人這麼教你的“?
素色青衣女孩子麵露慍色,有些惱羞成怒地懟桑蔭“九轉塔以外的人都是野狐禪,你家三爺,也是!\”
哈哈哈哈哈!陳星河哈哈大笑,連名帶姓指著青衣女孩子,“李珍兒,回頭去問問你家天師,當年昆侖雪山跟桑三爺打架的時候到底是誰贏誰輸,我都不好意思說了,替你家天師丟不起這個人”。
”你咋知道雪山大戰“?
”我知道的多著呢。桑三爺跟黑客門大佬大戰你恐怕都不知道,你家天師肯定沒臉說。他當年是有多不自量力跟桑三爺約戰?現在黑客門大佬還擱青鹽湖底喂魚呢,還你家天師,你祖上李淳風的臉都給你們這些敗家玩意兒丟儘了,桑三爺手下敗將還好意出門?我呸“。
“陳星河,還有你王一“,李珍兒惱了,指著桑蔭幾個人,”沒有九轉塔正式發文出來平妖,私自行動就是野狐禪,”。
“野狐禪能乾的事你不一定能乾,”陳星河回懟。
這個時候晃晃悠悠過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倒是很有風度地跟陳星河幾個笑,“說話要長點兒腦子,你以為你跟九轉塔叫板兒呢?你是在跟李家叫板兒知道嗎”?
陳星河一看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九轉塔紅衣上師,紅衣三境,這個人是李珍兒的二叔,李承憲。
“原來九轉塔也不怎麼樣嘛,是不是李上師”?這個時候上坡的一塊石頭上,躺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爺子,時值正午,老爺子躺在石頭上也不嫌熱,嘿嘿笑著,“不要動不動就說人家野狐禪野狐禪,野狐禪比不上你們名門正派?你讓兩個丫頭比試比試嘛”。
“那總得有個賭注吧”。
”也行吧“,老頭子說完看著陳星河幾個人。又把眼睛定定地望著桑蔭,“贏了的話,給我老頭子一個麵子,就進塔裡做個見習弟子,如何”?
見不見習無所謂,關鍵咽不下這口氣。她反問道,“那她輸了總得也有個懲罰,不能贏也是我罰也是我“。
“那當然,孩子你想要怎麼罰她”?
“既然能輸,肯定技藝不行,那就跟我們一起從頭開始唄,還能怎麼樣”。
坐在石頭上的老人撫著自己的幾根兒山羊胡子,望著桑蔭笑得慈愛而又溫和。
李珍兒很明顯被激怒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倒是她二叔李承憲看看桑蔭,再看看大熱天裡躺在石頭上曬太陽的老頭子,一下子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在給誰設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