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隨著身體一點點沒入那盛裝著紅色液體的大鍋。
洛唐清晰感覺到。
自己整個身體正在一步步消融。
準確說來,是土傀正在融化。
很快,土傀整個化作昏黃泥土融化在了鍋內。
洛唐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井底之蛙,視野被限製在了鍋內,向上隻能看見石廳滿是嶙峋碎石的天花板。
此刻,洛唐的狀態是整個魂體飄在鍋內的。
“放鬆,不要急,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有氣運的人。”
陰山碎碎念著,手中握著他那黑色法杖,一手托著羊皮卷,口中念念有詞。
“刺啦!”
物體灼燒聲響起。
洛唐感覺到液體從四麵八方湧來,將自己包裹在內。
很快,洛唐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球。
一個飄在鍋內的魂球。
四麵八方,有源源不斷的精神力向自己魂體衝擊。
伴隨精神力傳來。
洛唐發現自己飄了起來。
隻見陰山將手中羊皮卷拋出。
羊皮卷飛起放大,將洛唐整個包裹住。
洛唐感覺自己周圍的視野都黑了,什麼都看不見。
“******!”
僅能聽見外麵陰山口中的不知名咒語聲。
咒語念完。
陰山手中黑色法杖綻放耀眼黑色光芒,向那包裹洛唐的羊皮一點。
“嗡~嗡嗡!”
空間波動傳來。
空間憑空撕裂。
巨大撕扯力,直接將包裹洛唐的整個羊皮卷吸了進去。
緊接著,空間閉合。
洛唐已經消失不見。
黑色法杖光芒暗澹。
也就在這一瞬。
“噗!”
陰山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萎靡數倍!
本就枯瘦的身體,此刻看起來就剩下骨頭了!
一旁項羽見到這一幕,神色平靜。
沒有開口,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陰山。
過來莫約十來秒的樣子。
“呼……人老了,不中用了。”
陰山深吸了口氣,搖頭歎息,隨後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看向項羽。
“看你樣子,像是一點都不驚訝?”
項羽澹然開口。
“洛唐能安穩過來這邊,是那令牌的功勞。”
“我檢查過了,雖說沒有認出那令牌具體是什麼做的。”
“但那材質絕對不簡單,整個陰……整個西楚,沒有任何礦產的源力能比得上,你熬的藥劑我也看了,短時間或許可以,長距離穿越世界屏障絕對不夠。”
“所以,當你說能安然送洛唐回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聞言,陰山失笑搖頭。
“倒是小瞧了你。”
項羽笑了笑沒有回應,而是問道。
“你還多久時間?”
“不知道,或許一周,也或許一年,說不定心態好點,活個十來年也沒問題。”
項羽頷首,沉吟一秒。
“說吧,向讓我以後做什麼?”
“不隻是你。”
“還包裹洛唐?我是他的禦靈,他的心思,我沒法做主。”
“老頭子我知道。”
陰山擺了擺手,不在意,一麵說著,一麵步履蹣跚向石廳深處走去。
“陰山族隻想能在這世界,有個足以讓族人安然棲身之所。”
項羽頷首,他明白了陰山的意思。
“既然陰山族現在是本王麾下部族,本王自會護其周全。”
項羽這個時候稱呼換成了本王。
也代表其他現在的立場。
“多謝。”
陰山回應。
項羽頷首,拱了拱手,轉身向外走去。
石廳內僅剩陰山一人。
陰山坐在石階上,手杵法杖撐著。
沉默良久。
抬起法杖。
“冬冬!”
向下跺了兩下。
很快,守護在外的陰山族士兵快步進來。
“大祭司可是有何吩咐。”
陰山整個人坐在背光麵,陰影中。
士兵距離太遠,無法看起其模樣。
陰山緩緩開口。
“我年紀大了,需要一個衣缽傳人。”
“傳令下去。”
“陰山衛現任陰帥陰炎,膝下**曼妮天姿聰穎,本祭司早已審察許久。”
“特授其陰山族聖女尊位,待其妥善處理好家事,擇日上山。”
聽聞此言,下方士兵雙眸瞪大。
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謹遵大祭司令!”
說完,士兵快步離開,向外行去。
石廳內再度僅剩陰山一人。
過了不知多久。
“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悠悠歎息聲不斷回蕩廳內。
……
混沌黑暗中。
洛唐感覺自己好似浮萍,不知飄蕩在何處。
周圍黑漆漆的。
沒有聲音,也沒有感知。
不知過了多久。
“嘩啦!”
洛唐來了感覺,前麵好像有什麼阻擋了自己,但他又很快鑽了過去。
就在這時,洛唐發現自己停了下來,好像被什麼東西包住了。
……
空間輪流中。
一身穿青色長袍的年輕人,看著飄在自己麵前,那被羊皮卷包裹起來的光球,眉頭微蹙伸手握住端詳。
“陰山卷……這麼多年了,陰山族居然還有遺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