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從炕上爬起來,拿起一旁晾在架子上的帕子走到吳錫元身邊幫他擦臉。
吳錫元嘿嘿一笑,“天兒有些熱,我剛出去順便洗了把臉。”
說著他將水杯遞給了蘇九月,又將帕子接了過來,“我自己擦,你先喝水。”
許是因著方才那個親親,蘇九月這會兒倒是再沒那種想要貼在吳錫元身上的感覺了。
蘇九月舔了下乾澀的唇,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渴了。
她的這些動作都被吳錫元儘收眼底,他的眸子登時就暗了下來。
真是要了老命了,媳婦兒啥時候才能長大?
這天夜裡吳錫元遲遲無法入睡,他媳婦兒一整夜都黏在他身上,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這怎麼睡得著?
反倒是蘇九月躺在他的懷中,分外安心,睡得格外地香甜,甚至還做了個夢。
隻是這回的夢可不是什麼好夢。
吳錫元才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身旁的蘇九月啊地叫了一聲,他嚇了一跳,立刻就睜開了眼睛,正好與蘇九月四目相對。
蘇九月眼中還帶著濃重的慌亂,她一個字沒說,吳錫元就已經懂了。
他拉著她的手臂輕輕一拽,就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柔聲問道“又做噩夢了嗎?”
蘇九月點了點頭,聲音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朦朧感,“我今兒得找春梅去。”
吳錫元眉頭一擰,捏了捏她的小手,“可是昨兒的夢和春梅有關?”
春梅是他表妹,平日裡跟九月相處得也很好,雖說有時候有些不著調,但大致上還是個好的。這回也不知道她碰上啥難處了,居然會出現在九月的夢裡。
蘇九月嗯了一聲,“春梅沒啥事兒,就是同她定親的那個郭寶來出事了。”
春梅定親的事兒吳錫元也是知曉的,昨兒蘇九月和他娘去劉家村為的就是這事兒,那郭寶來不是大夥兒都說挺好一小夥子嗎?還能出啥事?
“他咋的了?可是這人有什麼不妥之處?”
蘇九月搖頭,“並沒有,他是挺好的,隻是運氣有些不好。我夢到他在去春梅家下聘的那天,走夜路回家的時候不小心踩了空,從崖上掉了下去,人直接沒了。”
吳錫元聽了眉頭皺得更深了,就聽蘇九月又說道“夜裡天色不好,天兒上月亮都沒有,他也沒拿個火把啥的,好好一小夥子……”
吳錫元也知道,兩人訂了親,這郭寶來就已經是春梅的未來夫婿了。若是他出了事,那春梅就得守望門寡,指不定還得背上個克夫的名頭。
即便是舅家舍不得女兒吃這種苦,再給說一門親事,也斷然不會是什麼好人家。
“他家說什麼時候來下聘?”吳錫元問道。
蘇九月搖了搖頭,“我也不大清楚,才說到今兒將他們兩個的生辰八字送去給郭若無看看哩!”
吳錫元原本是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但他自己都能重生,還有甚不可信的?
便對著蘇九月安慰道“你先彆著急,今兒他們拿著生辰八字去找郭若無,指不定郭若無就能看出些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