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兒沒把自己眼珠子給瞪出來,又急急忙忙翻到了第二頁,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才從上邊一大堆誇讚的話中,找到了那關鍵的幾個字。
“大理寺寺丞?!”
他捏著信函的手都在抖了,“好兄弟!這……這真是給我的?”
王啟英作勢就要將信函搶過來,“怎的?不想要?那你還給我,待會兒我再去吏部打聲招呼,就說你不樂意去。”
李程季急忙拿著信函躲了開來,“休要瞎說,老子樂意的很哩!吃飯吃飯!我再讓廚房炒兩個菜!今兒晚上咱們兄弟倆好好喝兩杯,慶賀慶賀!”
王啟英卻阻止了他,“彆喝了,明兒一早卯正就得到大理寺,我同章大人說了,明兒一早跟著他再去趟慈安寺。若是這邊出發得晚,剛到地兒就得吃午膳,真顯得咱們跟去蹭素齋似的。”
李程季點了點頭,端起桌子上放著的茶盞,恭恭敬敬地說道“都聽你的,那咱們以茶代酒,先喝一杯。”
兄弟倆吃飽了飯,李程季親自將王啟英送出了門,這才拿著調令跑去找他爹顯擺去了。
第二日天還黑蒙蒙的一片,李程季披著個黑色的大麾,翻身上馬,衣擺同濃重的夜色糾纏在一起,更顯得有幾分肅殺。
等他到王啟英家門口的時候,天邊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他從馬上跳下,大步流星的走到王府門前,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從門裡探出來一個頭,李程季便問道“你家少爺起了嗎?”
門房見著是他,急忙開門行禮,“請李二少爺安,我家少爺應當是起了,小的這就去問。”
李程季用馬鞭指了指一旁的黑色大馬,對著他說道“少爺我自己進去找人就成,你幫少爺看著點兒馬。”
他到王啟英院子的時候,王啟英才剛洗漱完,穿好衣裳。
瞧見他十分意外,“你今兒怎的來這樣早?昨晚睡的可好?”
李程季站在一旁看著他,“好個甚!昨兒一晚上激動得都沒睡著。”
“噗!”王啟英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咋比我還沒出息。”
李程季嘁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催促道“好了麼?你不是說要卯正到?再不出發該遲了。”
王啟英從丫鬟手中接過一件白色狐裘大麾披在了身上,才說道“走吧,難得你今兒起個大早,自然不會讓你晚到。”
他們到大理寺的時候,章魯早在那兒等著了,見著這兩個頭戴玉冠、身著狐裘的兩個公子哥,心中感慨萬千。
若不是昨兒王啟英給他露的那一手,任憑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紈絝居然也有拿得出手的時候。
王啟英帶著李程季跟諸位大臣見了禮,聽著章魯將活兒都安排下去,才跟著章魯一同出發去了京郊的慈安寺。
慈安寺是個皇家寺廟,向來香火鼎盛,即便是在冬日裡,路上也依然能碰到去上香的香客。
王啟英和李程季原本是騎著馬去大理寺的,可章魯卻是個身體羸弱的文臣,他是坐著馬車來的。
在他的熱情相邀之下,王啟英和李程季才棄馬跟著他一同擠進了那個狹小的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