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人拿了棋盤過來,跟吳錫元一同下了幾局棋,心裡對這個年輕人就越發滿意了。
他跟那麼多人下棋,大多數人都讓著他,少數人贏他。可這小子跟他下了這麼久,雖然也在讓他,但卻也讓他儘興了。
一直等到定國公兩兄弟到了,皇上這才收了手,“去,將他們叫進來。”
趙昌平親自出去將趙煜他們兩兄弟叫了進來,兩人一進門連頭都不敢抬,就直接跪下磕了個頭,“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景孝帝冷笑一聲,“有你們這樣的好臣子,還萬福金安?”
趙煜再次磕了個頭,“皇上息怒。”
景孝帝才又接著說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吧?”
趙林低著頭跟在趙煜身後,趙煜回答道“臣等回府之後,定當嚴懲!”
景孝帝看著他們,“哦?你要怎麼罰他?”
“讓他去吳府負荊請罪!”
景孝帝又道“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家老三摔斷了腿吧?又當如何去?”
趙煜咬著牙道“爬也得讓他爬著去!親自給吳夫人磕頭認錯!”
景孝帝側過臉看了一眼吳錫元,見他麵兒上看不出喜怒,心中又高看了他幾分。
怪不得從前蘇莊和王啟英對他的評價如此高,如今看來確實名不虛傳。
他知道今兒這事兒定國公一房實際上是被牽連的,但大家族就是這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誰能獨善其身。
“隻是磕頭認錯還不行,趙佑天在家禁足一年,從此不得入仕!趙林教子不嚴,罰俸一年!定國公不能約束門廳,罰俸三個月!”
皇上這話一出,定國公反而鬆了口氣,便是皇上不說他趙佑天都彆想著再出去!至於入仕,那更是想都彆想,就他那樣的出去得罪上幾個人,怕是他們連怎麼死都不知道。至於罰俸,不過是點身外之物,無傷大雅。
他磕了個頭,“臣!領旨!謝主隆恩!”
這事兒雖說處罰得並不是很重,但畢竟也是皇上親自下了聖旨的,就代表了皇上的態度。
這喻示著皇上為了新科狀元打了定國公府上的臉,今後誰再想動吳錫元或者找他媳婦兒的麻煩,那可得仔細掂量掂量了。
“你二人退下吧!”
景孝帝看著他們走了,才轉而看向了立在他身側的吳錫元,問道“朕如此罰他們,你可滿意?”
吳錫元連忙就要跪下謝恩,卻被景孝帝阻止了,“不過是問你句話,莫要跪了。”
吳錫元這才隻是行了一禮,“皇上能替臣做主,臣深表涕零。皇上的大恩大德臣無以為報,自當好好做官,為皇上分憂!”
景孝帝滿意地點頭,“有你這話朕就滿足了。今日這事兒確實是你夫人受了委屈,但定國公府上這些年為了咱們大夏朝鞠躬儘瘁,定國公世子如今還在河西走廊鎮守邊疆。朕也不能因著那一顆老鼠屎委屈了整個定國公府。”
吳錫元心裡清楚,大夏地域遼闊,其中同西域接壤的地界尤為廣泛。
大夏的百姓們如今能安居樂業,便是這些武將們鎮守邊關的功勞。
他要的也不過就是皇上的態度,倒是也沒想著讓定國公府上傷筋動骨。
至少……經過此次,他媳婦兒那厚重的劉海就可以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