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正了兩次都沒糾正過來,最後也隻能由著她去了。
吳錫元在街角找了個拉車的車夫,將梅子他們父子兩人賣藝的家夥和她受傷的爹裝在車上一並拉了回去。
走到門前,吳錫元將鑰匙掏出來,打開了門。
梅子這還是頭一次到當官的家裡,她好奇的在院子裡看了一圈兒,院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隻是卻總覺得有些奇怪。
下一瞬,就聽到蘇九月對著吳錫元說道“錫元,你去將後院的兩個屋子騰出來,讓他們父女兩個住,我去給咱們做飯去。”
院子都是原先王啟英帶著人給收拾乾淨的,這會兒隻需要將浮灰擦乾淨,把被褥鋪上就能住了。
吳錫元應了一聲,讓梅子稍等片刻。
梅子這才意識到了哪兒不對勁的,旁的當官的,便是個小小的縣太爺家中都奴仆成群。
可這位大人家中,怎麼就隻有他們兩人呢?
她伸手抓了抓頭發,想不明白,可是她也知道,人家幫他們是人家好心,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她急忙說道“我……我來幫忙!”
等到下午時分,布莊的小二來送了布料,蘇九月道了聲謝,將布抱回屋子裡,才又跑去了廚房看著她給梅子爹熬得藥。
等藥好熬好了,蘇九月將藥送去了後院。
此時的梅子爹已經醒了,他虛弱地朝著蘇九月道了聲謝。
梅子也急忙起身接過藥碗,“多謝您了。”
蘇九月笑了笑,“這有什麼好謝的,快些給你爹將藥喝下,養好了身子才是正經。”
梅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是想再次道謝來著,可是這聲謝說上一千遍一萬遍的又有什麼用呢?她現在身上的銀子勉強夠給她爹抓幾服藥,住宿的錢她是真的付不起。
蘇九月又跟她爹說了兩句話,讓他好生休息,“昨年我一朋友受的傷比您這還重,如今也都康複了。您彆擔心,要不了兩個月就養好了。”
她不過隨口一句安慰人的話,落在了這父女二人心上,就成了一塊心病。
兩個月啊!他們什麼都不能做,怕是連買藥的錢都要用沒了。
等到蘇九月走了,梅子爹才歎了口氣,有些自責的說道“都怪爹,就不該來京城,咱們在彆地兒也挺好的,至少吃喝不愁。”
梅子卻道“這也不能怪您,前年的饑荒過了之後,旁的地兒越發的艱難了,您也是想著京城富庶,才帶著女兒過來的,女兒心裡頭都清楚。”
她說完話,就將喂藥的湯勺送到了她爹嘴邊。
“爹,您彆擔心,女兒好歹有一把力氣,哪怕出去做活兒,定然也會醫好您!”
梅子爹卻不放心,“你一個豆蔻少女,出去能做什麼活兒?萬一被人騙了,那爹活著還有什麼勁兒?還不如不喝這藥了!”
梅子抿著唇,仔細思索了片刻,才忽然說道“我瞧著這家連個丫鬟婆子都沒有。這家的大人和夫人都是好人,我去幫他們做些活兒,看看能不能抵了房租,您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