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看著已經整理好的藥材櫃子,和對好了的病曆,滿意地點了點頭,“嬤嬤,那我們就先走了,若是待會兒忙起來,您遣了貴喜來喊我就是。”
趙嬤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老身曉得的,快走吧,不然趕不上湊熱鬨了。”
蘇九月對著她行了一禮,帶著柳茹從太醫署裡走了出來。
街上早已車水馬龍,蘇九月站在街頭有些迷茫,人這麼多,她去哪兒找她夫君呢?
柳茹見她站在了原地,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沒瞅見有什麼異樣,這才對著蘇九月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蘇九月眉頭一蹙,回過頭看她,“你說咱們現在去哪兒比較好?”
柳茹可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自幼可沒少聽府裡的人說。
這會兒見蘇九月問起,她更是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直接說道“自然是去灤河了,每年這時候灤河都是最熱鬨的地兒呢!吳大人和少爺此時應當也在灤河邊兒上的。”
蘇九月聽到她夫君也在,頓時眼睛一亮,立刻就拍板兒做了主,“成,咱們就去灤河!”
就在她們兩人準備出城的時候,梅子坐在屋子的門檻兒上,拿著個小樹枝鬱悶的在地上畫圈圈。
她爹躺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就揚聲問她,“梅子,你咋的了?今兒外頭那樣熱鬨,你不出去轉轉?”
梅子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搖了搖頭,“我才不去。若是您還好著,我倒是樂意跟爹爹一同去,這會兒您傷著了,我哪兒還有什麼心思去湊熱鬨。”
梅子爹樂嗬嗬地笑了兩聲,胸腔裡抽地一陣一陣的痛,連帶著他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真真是痛並快樂著。
人人道女兒就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他家這小棉襖也很妥帖哩!
聽到他的抽氣聲,梅子急忙扔掉手上的小樹枝,起身回過頭去看他,“爹你咋了?”
一邊說著話,她的一隻腳就已經跨過了門檻兒。
梅子爹搖了搖頭,“爹沒事,倒是你。咱們頭一年來京城,正好碰上這種盛況,就連皇上都出宮了,你也不去湊湊熱鬨?回來好跟爹說說。”
說話間,梅子就已經來到了他的床榻邊兒上,看著他確實不大像是有事兒的樣子,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不去,我要是走了,爹一個人在家,想喝口水都沒人給你倒的。”
“你這孩子……”梅子爹還想要再勸,卻被梅子打斷了。
“爹,您彆勸我了,您說什麼我都不會去的。”
知子莫若父,梅子爹也知道自己女兒的固執,隻好歎了口氣,“是爹拖累了你啊。”
梅子搖了搖頭,在他身邊兒坐下,才有些鬱悶的同他爹說道“爹爹,您說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啊?原先夫人和大人府上都沒個丫鬟的,怎的我才剛乾了兩天的活兒,他們就又找了個丫鬟回來?”
梅子爹看著她今兒一天都鬱鬱寡歡的,還不知道是為甚,這會兒才這知道原來症結是在這兒呢!
他看著梅子問道“先前兒夫人吃你做的飯的時候,可有說什麼?”
梅子擰著眉頭回想道“沒說什麼啊?夫人還誇我做的飯好吃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