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吳錫元!
蘇九月衝著他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到蘇九月走了之後,黃夫人才端著一碗醒酒湯邁過門檻走了進來。
她將醒酒湯端過來送到了黃戶生麵前,才在他身邊兒坐下,看著他將一碗湯喝完,才溫柔地問了一句,“好些了嗎?”
黃戶生自知理虧,輕輕點了點頭,“嗯,讓你擔心了。”
黃夫人兩隻胳膊撐在桌子上,側著頭看著他的眼睛,“我是很擔心,但我更擔心的是你遇上什麼麻煩了?”
黃戶生歎了口氣,“不過是在想要不要救洛陽王罷了。”
黃夫人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才又問道“那老爺您現在心裡頭有主意了嗎?”
黃戶生點了點頭,“如今的我不僅僅是個大夫,還是皇上的臣子,聽皇命罷了。”
黃夫人見他做了決定,便點了點頭,從凳子上站起來,“如此我就放心了,我去讓人給老爺打了洗臉水過來。”
翌日一早,黃戶生早早就進了宮。
今日是他例行給皇上請平安脈的日子,同時他還需探一下皇上的口風。
昨兒是他糊塗了,自從他進了太醫署,那就是將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
皇上讓他生,他才能生,皇上讓他死,他就得死。
至於洛陽王救還是不救,一切還得問過皇上才是。
皇上召見他的時候,已經換好了朝服,坐在凳子上朝著他伸出手去。
黃戶生來到皇上麵前,一撩衣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伸出手指按在了皇上的脈搏之上。
“皇上您身子比從前康健多了,隻是如今天兒漸漸熱了,您得備著些降暑的物件兒。”
皇上自個兒也熱,屋子裡已經擺了兩個冰盆,還有丫鬟給幫著打風,才稍稍好一些。
隻是一穿上朝服,這渾身就更熱了。
“如今才剛六月,再過半個月,估摸著就更熱了。唉!還是得去承德住一陣子。”
黃戶生也順勢說道“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等三伏過去,您再回來也不遲。”
皇上無奈地歎了口氣,“朕雖說是皇帝,但這到底能不能去,還真做不了主啊!”
皇上隻是隨口抱怨兩句,黃戶生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等到皇上說,若是他再沒什麼事兒的話就下去吧。他這才對著皇上一拱手,說道“皇上,昨兒洛陽王那邊兒派人請了臣過去,他如今已經成了癮,可要再接著給他罌粟呢?”
洛陽王之所以會成這樣,那是皇上給他下得套。若是要給他戒了罌粟,那勢必會壞了皇上的事。
他有家人,有妻兒,他萬萬不敢胡來。他不動手害人,也不救人,若是祖師爺知道他有違初心,那便罰他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