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卻十分堅持,“你先彆拒絕,聽我把話說完。”
吳錫元擰著眉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蘇九月這才緩緩開口了,“我知道那邊兒危險,可是鼠疫就在那邊兒啊,若是我們不去,那些老百姓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真的太慘了。”
吳錫元私心裡並不想蘇九月去,彆人的死活都沒她重要。
可是對著她那一張認真的臉,吳錫元實在說不出什麼阻止的話來。
蘇九月看著他這糾結的模樣,直接笑了,伸手順勢攬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懶洋洋地掛在他身上,湊到他耳邊兒小聲說道“我私心裡想著我不是能做夢嗎?若是你遇上什麼危險,我還能提前知道然後告知你;若是我離得遠,那可真是乾著急沒法子的。”
吳錫元想到她做夢的本事,臉色稍霽,但嘴上還是叮囑道“到時候你千萬不能去水邊兒!知道了嗎?!”
蘇九月乖巧地點頭,“我知曉的,都聽你的好不好?”
看著她這乖乖的模樣,吳錫元再硬的心腸都化成了繞指柔,“好。”
翌日一早,他們夫妻兩人就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以及兩車草藥出了開封府的城門,朝著離他們稍微近一些的三花縣趕去。
為了保護他們兩人的安全,於國誌派了一百多人跟著他們。
劉忠世年歲大了,比起兩個年輕人也更不扛造,昨兒到了之後就倒頭睡,一直到大早上才醒。
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劉忠世可以說是乾勁十足,立刻就叫來人打聽吳錫元夫婦二人的去向。
這一問才知道他們夫妻兩人居然悄咪咪地去了三花縣,還不帶他。
劉忠世氣地一拍桌子,一臉的怒色,“真是胡鬨!快!立刻套馬車!給我追!”
小藥童在一旁勸道“大人,您莫要生氣,蘇姑姑他們估摸著想著那邊兒不安全,讓您在開封城坐鎮呢!”
劉忠世哪兒能不知道?
“傻孩子,他們為了我好我怎麼能不知道?隻是你也知道的,那邊兒不安全,你蘇姑姑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如何能扛的住?我們得去幫她啊!”說著說著劉忠世就激動了起來,“當初我來的時候黃大人特意寫信委托我將他的小徒弟完完整整的帶回去,若是出了岔子,我還有什麼臉麵回去?”
說了兩句,他著急地都坐不住了,“彆說了!快去套馬車!追人!”
於國誌連吳錫元都留不住,又怎麼能留得住老頑固劉忠世?
“老夫學醫就是為了救人的!哪兒有病人,老夫就在哪兒,待在你們府上成何體統?!”
說完他便徑直拂袖而去,甚至都不需要小藥童的攙扶,他自個兒便穩穩當當的上了馬車。
於國誌真心敬佩這幾位大人,他為官二十載,天南海北,各個地兒都任職過,也不是沒見過陽奉陰違的大臣。
如今看來,有這些大人,他們大夏朝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那些慫恿他臨陣倒戈的大臣,一定會後悔的!
於國誌目送著劉忠世的馬車走了,立刻轉身給自己的下屬吩咐道“將城裡用得上的藥材都收一收,全給他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