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聽這話,就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還是老爺您通透。”
吳錫元看了一圈兒,又看到一旁的項立新一臉興奮的模樣,便直接對著這位管事說道“你同我家管事詳談吧,我再隨便看看。”
項立新和管事在一旁聊的熱火朝天的,吳錫元則又拿起了他第一眼看中的鐲子。
這鐲子水頭極好,綠汪汪的就跟一汪湖水似的,若是戴在他家小媳婦白皙的皓腕上,那該得多好看呀!
這樣想著,他便轉過頭對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奴才問道“你家這鐲子賣嗎?”
小廝也是管事挑選的會將官話的奴才,這會兒便急忙回答道“賣,自然是賣的,奴才這就去同管事說說。”
吳錫元打斷了他的話,“不急!他們談完生意,咱們再去也不遲。”
吳錫元又去到一旁休息的地方,喝了兩杯茶水,才見到項立新和管事一臉滿足的回來了,可見這兩人談這番洽談十分愉快。
小廝這才上前一步將吳錫元剛才看中的那個鐲子拿了出來,同管事說了幾句當地的方言。
管事抬頭看了一眼吳錫元,從小廝的手中接過鐲子,朝著吳錫元走了過來。
“聽聞老爺看中了這個鐲子?”
吳錫元微微頷首,“嗯,還請管事給開個公道價。”
管事方才已經和項立新達成了一係列共識,約定好了後期合作,這會兒便真誠的說道“老爺您日後也算是我們景家的客人了,但這東西畢竟是景老爺的,我也不能直接做主送給您,不過倒是可以給您便宜些許,您就給二十兩銀子吧。”
吳錫元好歹也是見過好東西的,這樣成色的一個鐲子,賣二十兩銀子真的已經很便宜了。
他斜睨了一眼項立新,“給錢吧。”
等從景家出來之後,吳錫元才從懷中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鐲子包好,又重新塞進了懷裡。
項立新看著他這副模樣,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大人,您可是帶給家裡人的?”
“帶給我夫人。”說起蘇九月,吳錫元麵上的神色都變得更加溫和了。
項立新忍不住也在心中回想起自己的青梅竹馬,若不是因為他出事了,他的青梅竹馬又怎麼會被她父母嫁給了彆人?
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一切都是命啊!
回去的路上已經逐漸熱鬨了起來,吳錫元很喜歡此地悠閒的民生以及與北邊兒截然不同的風氣。
他掀起車簾,看著外頭的鬨事,就看到路上許多拖家帶口出來擺攤的女人。
一邊兒看著東西,一邊兒還得看著孩子,反倒是男人出來擺攤的並不是很多。
吳錫元有些奇怪地看向了玉翠山,問道“怎的此地出來擺攤的小商販都是女子?”
玉翠山歎了口氣,“老爺,您不生活在此,有所不知啊!我們這裡的賦稅太重了,比旁的地兒足足要高出兩成,擺攤這種活兒算是輕活兒的,所以都是女人在做。至於男人大多去乾重活兒了,重活給的工錢多,但卻很累。可是為了一家生計,也隻能如此了。”
吳錫元的麵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了,他想,雲南王的第一個罪證已經找到了。
玉翠山還在說話,“不單單如此,我們一家還必須出個男丁去參軍。王爺說了,我們在邊境,若是敵人來犯,必須得保護好自己的家鄉。這話說起來沒錯,可是那樣高的賦稅,還要將家裡的男人抓去當壯丁,老百姓們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