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還有吳大人呢!咱們去找吳大人去!”
此時的暗六暗七也才剛進了吳錫元的院子,賀運也見到了他惦記了一路的吳大人。
原來救他的吳大人居然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再年輕一些,八年過去了,朝中果然都已經換了不少人了。
他真心實意地對著吳錫元行了一禮,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神情有些許激動,嘴巴也跟著哆嗦了起來。
“吳大人……”才剛吐出三個字,他就已經泣不成聲。
吳錫元看著他的模樣,確實可憐的緊。
若是他真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且不知道他曾經的所作所為,恐怕他還會對他動一下他少得可憐的惻隱之心。
但如今,再看他這模樣,他心裡隻覺得可笑。
“賀大人,辛苦您了。”吳錫元淡淡地說道。
賀運聽了他這冷淡的聲音,才稍稍恢複了些許理智。
是了,他跟這位吳大人根本就不熟,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官至幾品,他雖然感激對方,但對於吳大人來說,他隻是在正常辦案,並不能跟他共情。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收斂了情緒,才對著吳錫元行了個大禮,“多謝吳大人救命之恩。”
“賀大人客氣了,不過是本官的職責所在。”
兩人才正說著話,忽然阿興從外頭走了進來,“大人,景老爺來了。”
賀運一聽這話,直接變了臉色。
他被景家人折磨了八年,雖說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但內心深處那些日日夜夜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恐懼更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吳錫元,這個他救命的稻草。
吳錫元沒看他,隻是吩咐阿興,“先帶賀大人去內室稍候片刻,本官會會這個景老爺。”
景老爺被人引著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對著吳錫元拱了拱手,還順便讓他身後的四個小廝將抬著的筐子放在了地上,“吳大人,今年應當又是個豐收年,您瞧瞧這些果子各個兒成色極好了。小的想著您定然沒嘗過,就讓下人們采摘了一些給您送來了。”
吳錫元打眼一看,這回景老爺連遮掩都不遮掩了,一眼就能看到裡頭那些紅的黃的。
內室的賀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樣子這位景老爺同吳大人關係也不錯,他該不會又要被吳大人給送出去了吧?
吳錫元嗯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景老爺怎的突然來了?有事兒?”
景老爺聞言歎了口氣,愁眉苦臉地說道“是啊,先前兒得罪了一位大人,如今那大人脫逃,小的應當要遭殃了,還請吳大人救我。”
從他進門就開始一口一個小的,比起從前跟吳錫元稱兄道弟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吳錫元假裝不知情,問他“哦?景老爺得罪的是哪一位大人啊?又是如何得罪他的呢?”
景老爺實在難以啟程,隻能含糊其辭地說道“這……就有些說來話長了。”
吳錫元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說道“無妨,說來話長,那咱們就慢慢說。”
景老爺此時覺得這個吳大人跟換了個人似的,身上的壓迫感極強,他雖然在問他話,卻總是給人一種他什麼都知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