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孝帝一愣,這孩子雖說平日裡似乎跟他並不是很親近,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在乎他的安危。
生在天家,本就親情單薄,景孝帝還是頭一次體會到來自兒子這樣含蓄又炙熱的愛。
他臉上怒氣稍稍消散了些許,但還是給了郭若無許多賞賜。
郭若無從宮中出來,看了一眼燕王府逐漸升騰起的紫氣,滿意地笑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錯,不錯。
而燕王此時還在他們王府裡,打算踩著點兒進宮,根本不知道就郭若無已經在他父皇麵前將他給賣了。
他給蘇怡畫了眉,又給她戴上耳璫,靠在一旁的梳妝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個兒的小王妃,伸手在她的耳璫上輕輕一撥,看著那殷紅的紅寶石晃啊晃的,十分不滿地控訴道“都說我跟著夏荷學了梳頭,我也能梳得很好的,你偏兒不讓我動手。”
蘇怡抬頭看他,眉眼如畫,一嗔一怒都彆有風情。
“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王爺整日學這些作甚?回頭父皇又說是我將你給帶壞的。”
燕王卻不讚同,他眉梢飛起,“本王給自個兒王妃梳妝打扮怎麼就是學壞了?若這都是學壞了,那些人更是焉兒壞了。”
蘇怡不知道他說的那些人是誰,看著鏡子裡夏荷給自個兒頭上插上各種各樣的簪子和頭飾,才問道“你今兒不是有事嗎?怎的這樣快就回來了?還當你要在宮裡等我了。”
“那怎麼行?旁人都是帶著王妃夫人一起去的,若是我獨自去了,他們定然以為咱們夫妻感情出了岔子,本王才由不得他們瞎想!”
瞎想沒關係,主要是那些人不安分,又會給他送女人過來,怪麻煩的。
萬一惹怒了他家小醋壇子,不讓自個兒上床睡覺可怎麼辦?
蘇怡瞪了他一眼,“好啦,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
他們夫妻二人這才剛出門,靜王和平王二人已經到了暴怒的勤政殿。
“好啊!本王信任你們二人,才會將宮宴的事兒交的你們手上,你們居然想借此機會對朕下手?!”
景孝帝暴怒,其他兩人卻一臉的迷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皇上下手?還是挑著黃守壽宴的時候?!他們兩個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在這節骨眼上做出這種事兒?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下一瞬同時磕了個響頭,急忙求饒道“父皇(皇兄)息怒!”
“兒臣怎麼也做不出這種事兒來!”
“是啊!皇兄,便是借臣弟兩個,不十個膽子!臣弟也絕不敢做這種事兒!”
……
兩人紛紛辯解,皇上卻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抓起來!送去大理寺!”
靜王和平王一聽這話,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他們絕對不會看錯的,方才那一瞬間,皇上是真的動了殺心了。
“皇兄饒命啊!”
“父皇饒命!”
“皇兄!”平王跪在地上朝前走了兩步,說道“皇兄!臣弟願意將功贖罪!還請您給臣弟十日,臣弟定然將幕後之人給您抓回來!”
靜王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平王,想了想,卻同景孝帝說道“父皇,兒臣有事要稟報,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