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吳錫元!
“不著急,過兩日總會有人打聽出來的,咱們跟著撿個現成的就行。”白業咧著嘴笑了。
“行了,你去叫老劉過去服侍他們,我還有事要忙。”
沒一會兒另外一個管事就過來了,他一進屋子就知道這回遇上的是個有錢的主,人家愣是沒看上白掌櫃,不讓他服侍。如今這塊肥肉到了他嘴裡,他還真有些咽不下去。
搶了白掌櫃的人,回頭可得連本帶利地吐出來啊……
劉管事在心裡頭默默歎了口氣,反正左右都是得罪不了的人,那就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衝著坐著的兩位拱了拱手,行了一禮,“兩位貴客想看些什麼料子啊?”
皇後娘娘也不碰桌子上的茶水,就隨口說道“聽聞你們這兒的樣式更新穎一些,你隨便挑些好料子出來給我們的瞧瞧就是。”
他這一開口,劉管事就明白了個大概,這位聽著口音應當是京腔啊。
京城裡來的,先不管她什麼身份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保不齊對方就有什麼門路能直達天聽,而這位夫人衣著首飾就沒一樣是普通的,能麵聖的幾率更大。
是他們這輩子都得罪不起的人。
此時的劉管事已經管不著萬掌櫃那邊兒了,哪頭輕哪頭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皇後娘娘在一旁挑著料子,蘇九月則第一手撐著腦袋琢磨著,也不知道吳錫元今日有沒有查清楚這個於記背後到底是做什麼的。
為何區區一個絲綢鋪子都有膽子敢綁人?
皇後娘娘約摸也挑得差不多了,就看到蘇九月心不在焉的模樣,低聲叫了她一聲,“九月。”
蘇九月急忙回過神來,臉上重新揚起了笑容,“嬸嬸。”
皇後娘娘衝著她溫柔地笑,“你也瞧瞧,看看有沒有看上的料子?”
蘇九月起身在下人們捧著的料子挨個看了過去,最後手指輕輕落在了一匹湖藍色的花鳥圖案的料子上。
突然開口問道“這料子多少銀子?”
她這麼一問,劉管事倒是沒怎樣,反倒是皇後娘娘十分驚訝。她幾乎買東西從來沒有問價的習慣,說起來這也算是當皇後的一個好處了吧?
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影響,她向來都是隻管挑選自己喜歡的。
而另外一邊的凡夫俗子蘇九月向來都是會操持家務的,買東西自然要詢價了。
至於劉管事整日賣東西,聽到客人問價,也隻覺得是正常的。
他看了一眼蘇九月摸著的那匹花鳥料子,衝著她笑著道“這位夫人,也是好眼力。這是一匹好料子,香雲紗的。一匹布五十兩……”
蘇九月聽到這兒的時候還稍稍鬆了口氣,三十兩確實算不上貴,可下一瞬就又聽到了後半截,“金。”
她原本落在布料上的手頓時就抽了回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五十兩金?!!”
劉管事微微頷首,“正是。”
蘇九月想了想,又指向了另外一個較為常見的料子,問道“這個織金妝花羅呢?”
“四十兩金。”
蘇九月“……”
皇後娘娘這會兒也聽出不對勁兒了,他們如今來得是揚州,此地的絲綢怎的還比京城要貴?這未免有些太離譜了。
蘇九月脆生生地問道“老管事,您莫不是看我們是外地人,專門宰客的吧?”
劉管事被她這麼一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拱手道“兩位夫人,小的真心不敢,這絲綢彆說在揚州了,就算是在蘇杭,也依舊是這個價格。”
皇後娘娘見蘇九月問話,就也沒開口,隻在一旁聽著。
蘇九月又問道“這又是為何?莫非您以為我們沒瞧見過好東西?不了解行情?”
劉管事聽著她這口氣,就知道此時不能善了,歎了口氣,跟她解釋道“自然不是,聽著您幾位的口音應當是京城裡來的。我們這兒的絲綢,興許還真就比京城裡的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