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吳錫元!
月蓮聽了皇後娘娘這話,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皇後娘娘沒怎麼哄過孩子,聽她哭成這樣,也有些手足無措,就順手又抓了一把銀瓜子塞進她手裡,“好孩子,彆哭了,這些你拿著去買糖吃。”
月蓮不哭了……
她是真沒見過這麼財大氣粗的夫人,二百兩銀子贖走了她,還給了她兩把銀瓜子?
從前人人都說她命苦,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她才不命苦,跟了個好主子,還得了兩把銀瓜子,命好著呢!
不僅是月蓮,屋子裡的盧學舟等人都看呆了。
還從未見過有夫人從茶樓裡贖人的,還隻是贖回去給她唱小曲兒的?
同時盧學舟也對住在家裡的木家人的財力有個更準確的評估,二百兩銀子說花就花,銀瓜子一把一把的賞賜,若不是家大業大,誰經得起這樣敗?
他那幾個親兄弟雖說各個都是敗家子,可也沒人敢這樣賞賜下人的,那還不得被他爹給打死。
而他不知道的是,皇後娘娘為了出宮方便,這些銀瓜子還是她特意讓人打的,從前她在宮裡賞賜的那可都是金瓜子。
過了沒多久,馮嬤嬤就拿著月蓮的賣身契回來了。
茶樓的東家還想拿喬,但馮嬤嬤好歹是跟在皇後身邊的人,三言兩語就將對方嚇唬住了。
皇後娘娘接過月蓮的賣身契看了一眼,才又接著說話了,“月蓮丫頭,既然你跟了我,那我便給你改個名字吧。蓮花的蓮改成憐惜的憐,女孩子家家的,還是要有人疼才好啊。”
她這一句話說得,月蓮的眼淚直接就冒出來了。
自從幼時她爹去了,她繼母就將她賣給了人牙子,還是頭一次有人跟她說這樣的話。
皇後娘娘對著月憐說道“讓馮嬤嬤領著你去拾掇一下自己的東西,晚些時候就跟我們回去吧。”
月憐乖巧地應了一聲是,跟著馮嬤嬤退了出去。
盧學舟這才對著皇後娘娘一抱拳,說道“夫人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皇後娘娘笑了笑,“不敢當不敢當,不過就是喜歡聽些曲子,這姑娘嗓子好,能唱到人心坎兒裡。”
他們說著話,外頭的夜幕就已經降臨了。
窗外的畫舫上亮起了紅燈籠,茶樓和街上忽然就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身著輕紗的姑娘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懷裡抱著個琵琶。
手指輕輕一撥,琴音便沿著秦淮河傳了開來。
女子柔軟地嗓音也綿綿地唱開了,唱了兩句,又有幾個琵琶加入了進來,她們幾人齊聲唱著小曲兒,皇後娘娘瞧著也是歎為觀止。
一曲終了,包廂的門被人敲響了,盧學舟身邊兒的小廝對此很有經驗,將提前準備好的賞錢放在荷包裡,連同荷包一並遞了出去。
皇後娘娘這回卻沒給賞錢的意思,她喜歡聽曲兒,但卻不喜歡聽這種豔曲兒的。
她們討好的是男人,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