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高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
“自然是聽說了的。”
方恪急忙解釋,“曲老爺,莫要聽他們瞎說,先前兒那個盧老爺是來尋過我,可我什麼都沒答應他啊!”
曲一高輕笑一聲,“方大人說得在下自然是會信的,隻是……那些古董……莫非是盧老爺自己尋給自己的?”
方恪點頭,“應當是了,我便是再喜歡古董字畫,八成是盧老爺來離間咱們的。”
曲一高看著他,卻見他壓根不敢直視自己,心裡明白了個大概,便又接著說道“那這個盧老爺心思還真多啊!方大人,還請您莫要忘了,這些年從我手中都得到了多少東西。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您換了盧老爺,姓盧的恐怕沒這麼多東西孝敬您的。”
方恪最討厭曲一高這一點,總是有事兒沒事兒就威脅他。
分明兩個人是各取所需,怎麼就好像自己是攀附著他了?
他十幾年寒窗苦讀才中第,入了官場,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曲一高還有一句話說得沒錯,現在他們兩人確實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手裡有方恪把柄,同樣方恪也有他的。
他們兩人也不能徹底魚死網破,不然誰也討不到好。
“曲老爺您放心就是,那個姓盧的想跟我合作,隻能等下輩子了!”
……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虛與委蛇,說了半晌,轉過頭就各有打算。
方恪才剛回到府上,就收到了下人送上來的信函。
“老爺,這是借住在盧老爺府上的木老爺送來的。”下人抱上來一個人頭大小的木頭匣子。
“木老爺?又是何人?”方恪問道。
“奴才也不知曉,整個金陵城沒人知道他的來曆,就連盧老爺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姓木。”下人恭恭敬敬地說道。
方恪眉頭一皺,視線落在了他送來木匣子上。
“他有送信過來嗎?”
“沒有,隻送來了這個木匣子,也未曾讓人捎話過來。”下人回複道。
方恪看著漆黑的木頭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打開看看。”
下人應了一聲,上前將木頭匣子打開,露出了裡邊的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方恪拿了出來,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這是什麼。
“大人,這底下還有封信!”下人抱著木頭匣子,從裡頭掏出來一個信封。
“呈上來!”
方恪將被蠟封住的信封撕開,從裡邊抖出一張信紙來。
信上寫著,玄鐵一塊贈予方大人,還請方大人擇日一同共商大計。
玄鐵……
玄鐵做什麼的,他也是知曉的。
隻需要往普通鐵器裡邊加一點點,便會成為削鐵如泥的利器。
“盧老爺送來的信呢?!快給本官找出來!”方恪開口說道。
下人急忙從一堆信中將盧老爺送來的那一封找出來,遞給了他,“老爺,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