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的時候,還不忘鎖上牢房的門。
彩月趴在欄杆上看了一眼,就見到她走到遠處的拐角處張望著,應當是在替她放哨。
如今天寒地凍的,誰願意沒點好處浪費柴火給個不相乾的人燒一盆熱水?
她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這個楊大人卻隻是隔三差五給她送盆熱水,讓她清洗傷口,除此之外還給她帶了傷藥過來。
她什麼都沒問,也沒什麼多餘的話,每日她擦了藥,她就又走了。
她隻知道她姓楊,是大理寺裡一個小小的捕快,但是……一個女人能當捕快?
她心中有許多疑惑的地方,但這個楊大人從來不跟她多說話。
今日也是一樣的,在她擦洗完傷口之後,她端著一盆臟水一言不發的就要起身離開。
就在她即將邁出門的時候,彩月突然問了一句,“楊大人,您都不問我點什麼的嗎?”
楊柳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要問的,你若是想到什麼了,我可以幫你喊了吳大人過來。”
彩月“……”
她抿著唇片刻之後,才說道“楊大人,您能不能幫我個忙?”
楊柳若是直接應下,她興許也不會說了。
可是楊柳卻連想都沒多想直接拒絕了她,“不能,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她才剛走出牢房的大門,彩月卻突然朝著她跪了下去,“楊大人,求求您了,我隻想知道我爹娘還有沒有活著,您幫幫我吧?”
楊柳板著一張臉,臉上猙獰的傷疤跟她臉上的平和有著些許違和。
“我幫不了你,我沒有武藝傍身,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你爹娘是否還活著,最好還是跟吳大人他們合作。”
“我可以給你銀子!”彩月不死心。
楊柳扯著嘴角笑了,“我孑然一身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彩月見她依舊不為所動,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那你對我這麼好做甚?”
楊柳沒再說話了,她直接抬腳走了。
就在這天下午,吳錫元突然接到信兒,說是那個丫鬟要見他。
他這兩日被幾個看似不相乾但是卻又有千絲萬縷瓜葛的案子搞得十分疲憊,然而在這個信兒送到之後,他滿身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了。
那個丫鬟不會無緣無故就要見他,她肯定是有話要說。
吳錫元乾脆利落地丟下了手中的活兒朝著大理寺趕去,還不忘喊上王啟英一起。
他來的時候,等在外邊的是另外一個捕快。
他將吳錫元領了進去,吳錫元也見到了等在審訊室的彩月。
這個丫鬟比起之前他見的時候要體麵許多,身上的囚服換了一身乾淨的,身上的血漬沒有了,連頭發也打理過。
“你要見本官?”吳錫元問道。
彩月點了點頭,“吳大人,我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