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_獸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2章(1 / 2)

獸醫!

趙清河幾人正欲出門時,魏大夫和魏遠誌也跟過來欲一同前往,說道是就連趙清河這般年輕的大夫都以身試險,他們若是退縮今後如何在病馬監自處。既然身為病馬監的大夫,這個時候應當共度難關。若是上峰看到他們這麼多大夫都束手無策,也會重新估量這病情的難易程度,興許能少些責罰。

已經這般說話,哪還有拒絕的,以趙清河為首的幾人浩浩蕩蕩一同前往官馬場。

曹寬看到這場景,跑到曹大夫那報信,嘖嘖道“二叔,這些人真是瘋了,彆人躲都躲不及他們竟會上趕著去找板子。”

曹大夫眼皮都沒抬,茗著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有些人想找死,攔也攔不住。”

曹寬低聲道“聽說又是那趙清河帶的頭,嘖嘖,這小子還真是會蠱惑人心,才多少日子就把兩位老大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學什麼開膛破肚神技,現在還跟著他一起去冒這個險。”

曹大夫冷哼,“黃毛小兒會個幾手就以為自個了不起,這種人我看得多了,哪個最後不是不得善了。倒是那兩個老匹夫,真是越老越糊塗也跟著瞎胡鬨。”

曹寬眼珠子一轉,“若是這次鐘老大夫幾個受了罰,那今年到府立病馬監的非二叔莫屬了。”

泰河府病馬監已經有數年未曾新湖縣裡調升,今年得了消息,據說是要從新湖縣裡挑選一個,若是不出意外定為鐘老大夫。這並不為奇,鐘老大夫的醫術是新湖縣病馬監最好的。可若是鐘老大夫出了岔子,這名額落到誰頭上可就難說了。

曹大夫橫了曹寬一眼,語氣不善,“我的醫術還用得著需鐘老頭子讓道?”

曹寬連忙點頭哈腰討好,“二叔的醫術必然是好的,隻是那老頭子得總管青睞,於二叔您頗為不利。”

曹大夫冷哼一聲,沒再繼續這個問題,恨鐵不成鋼道“你也給我爭點氣,魏遠誌我就不說了,周路那種傻大個你都比不過,我今後如何放心你繼承我的衣缽。”

曹寬心有不服,卻弓著背連連點頭應下,“是,是,我最近回家都看書到三更呢。”

曹大夫還想說些什麼,正好有病患至,隻能收聲去看診。

這邊趙清河一行人來到官馬場,鐘老大夫看到他們隻歎了一口氣便無二話,鐘興元則抱拳捶趙清河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幾人未虛言耽擱,直接去瞧那些病馬。

“患病的都是剛運來不久的馬,多以馬駒為主。”鐘興元指著那些患病的馬道。

患病的馬已經與正常馬隔離開,這些馬搖頭晃耳,並於馬槽和馬樁上摩蹭患眼。二十幾匹同時患病,又都這副模樣瞧著著實壯觀。

鐘興元牽來一匹頗為溫順的馬,幾人保定好,趙清河上前兩手固定住上下眼瞼,仔細檢查眼房。得結論與周大夫說的無異,也與他之前想的一樣,便道“這馬患了混睛眼蟲病,必須動手術將蟲體取出,否則不多時就會瞎掉。”

這話一說完,眾人聽了皆臉色大變,這眼睛多脆弱,要是動刀那眼睛不瞎了嗎?

侯哥兒按耐不住問道“如何將蟲體取出?不能像之前牛眼蟲病一般殺死嗎?”

鐘老大夫搖頭歎道“我之前已下了黃連和蘭礬製成的藥水,收效甚微。”

趙清河並不意外,道“這混睛眼蟲病還是取蟲治療為主,刺破開天穴,使蟲體隨眼房水流出。隻要操作得當,便無大礙。”

這話裡透著明白,鐘老大夫眼睛一亮,“趙大夫可會行此術?”

趙清河微微皺眉,言語含糊,“我倒是會。”

這下所有人眼睛都冒起光來,鐘老大夫也難掩心中的激動,卻又敏銳的發現趙清河似乎有難處,不解道“趙大夫,此術可是有不妥?”

趙清河解釋道“隻怕器具不趁手,用針刺我也會,隻是太久沒做過,不知道準頭如何。而且這麼多馬,若無十成把握,實在令人不免擔心。”

趙清河從前不知做了多少類似的手術,並不算很難卻也不容易,要求眼疾手快。可那時候他已經用了改良的法子,即用吸抽法取這蟲體,成功率基本為百分之百。可現在沒有針管,根本無法實現,隻能用最原始的法子,用針刺將蟲體取出。

從前他與外公學的時候,也曾練習過,而且還習慣跟外公一樣用的縫衣針而不是常用的12號針或三彎針。那時候他的技術就不是很好,成功率隻能達到七成,所以才改用吸抽法。現在又生疏了這麼久,恐怕成功率會更低。

方才的激動頓時散去,大家夥也不由皺眉起來,這聽起來就是不易之事,趙清河又尚且年輕,曆練不足技藝有限也是正常。

鐘老大夫沉吟片刻,道“如今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隻能這般一試。我之前早就讓總管與上頭申請讓府裡派人下來,可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隻怕他們也怕沾染這麻煩,所以才故意耽擱。這取蟲之術我從前也有耳聞,隻可惜一直無緣學到,如今若是能瞧見也能了了我的心願。趙大夫無需擔憂,隻需用心去做,其他的自有老夫頂著。”

趙清河也沒想過要退卻,既然來了就要迎戰,見鐘老大夫如此更是定了心。

“我定當全力以赴,不知各位可有縮瞳藥?”

周大夫連忙道“我正好有一方,以毛果芸香為本製成,隻要點入就可縮瞳,平日極少用起,若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這一茬。”

趙清河一聽頓時大喜,這般一來手術成功率又更高了些。

今日正好日霽清明,最適宜做手術。

周路幾人先將馬的頭部保定住,蟲體遊到眼前房液時趙清河立刻用縮瞳藥水點眼,眼瞳逐漸縮小。此時又讓魏大夫將熬好麻魂散點入馬眼球,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馬眼球麻醉成功,趙清河可輕鬆的翻看那馬的眼瞼。

不愧是能借以揚名的麻醉藥,果然是不一般。趙清河心中感歎古人智慧,一邊開始分配人手,準備手術。

趙清河用左手食指及拇指翻開上下眼瞼使得眼球暴露,又命周路負責用止血鉗將內眼角瞬膜夾住,使眼球、瞬膜固定。待到那蟲體朝著自己遊來之時,趙清河右手拿著白線包裹隻露出半分長針尖的縫衣針,傾斜30度輕輕急刺開天穴刺穿角膜,那蟲體即隨眼前房液流出,候在一邊的魏遠誌眼疾手快趁機用眼科鑷子夾住將蟲體拉了出來。

原本屏住呼吸圍觀的眾人頓時忍不住鼓掌叫好起來,參與手術的周路和魏遠誌更是激動不已,臉上透著興奮的紅暈。雖然主要操作的並不是他們,可同樣覺得有成就感,隻要他們今後在趙清河指導下多加練習,今後穿刺的就是他們!

趙清河也暫時鬆了口氣,但是仍覺得這樣的穿刺於他而言實在需要運氣,想起之前學過的套取法,那個成功率也很高,隻是當時他覺得麻煩才改用了吸抽法。

趙清河命侯哥兒去尋馬尾絲,心裡又過了一遍,手上也模擬試驗了幾番,覺得應是可行,第二匹馬便是改換了套取法。這套取法麻煩了不少,還需要將兩股馬尾絲推進穿刺孔前房,然後改變其中一股使馬尾絲開張成圓圈的小套,當蟲體進入圈套時,迅速外拉收緊馬尾絲,蟲體固定在針頭上,拔除針頭,蟲體即拉出。

後邊的馬匹均用此法,二十幾匹馬竟是無一失敗,全都將蟲體取出了!

手術結束,所有人都歡呼起來,甚至還有的人流下激動的眼淚,感謝蒼天,他們不會挨板子了!

而趙清河卻癱軟在草地上,從來沒有這麼連續高強度的作業過,而且還是這麼精細的手術,做的時候還不覺,做完感覺全身都不對勁了。侯哥兒貼心的給趙清河到處捏揉捶打,才讓趙清河舒坦不少,全身肌肉沒有那麼僵硬。

那官馬場的管事差點沒跪在趙清河麵前,若這些馬真的瞎了,他這好日子也到頭了。管事帶著所有牧養人對著趙清河深深鞠了一躬,麵露激動,“趙大夫,您可真是妙手回春再世華佗啊,若是沒了你,我們這馬場上下挨板子都是輕的。”

趙清河虛弱的擺擺手,“管事無需如此,醫者本分,我既能治好此病必是會竭儘全力。況且身為病馬監的,更是需要儘心。”

管事見趙清河年紀輕輕卻有此神技且又平易近人,不由感歎,“自古英雄出少年,趙大夫今後必有大出路。”

趙清河笑笑,彆有深意道“這都是大家的努力。”

管事是個通透的,哪裡不明白趙清河這話裡的意思,“我定會如實上報,在座的大夫個個都是醫德高尚,醫術高明。”

趙清河笑而不語,其他人心底都難掩激動,這次可是要揚名了!從前也有過這病,那馬送到府中病馬監也無法,一匹駿馬就被這麼個小蟲子給生生毀了。那時候雖然未曾被責罰,可誰心裡都不好受。

如今他們竟然能親身經曆這手術操作,除了才剛開始學習醫術的侯哥兒,其他人都親自試過穿刺那開天穴,做事最為細致的魏遠誌還在趙清河指導下親自套取出蟲體!他們深信,沒多久他們也可以像趙清河一般練成此技,那時候也會像趙清河一般,稱此為‘小手術’。

管事問出心中困惑,“這馬是如何得了這病?聽聞此病為三秋令月,瘴疫遍發之期,五更野放齡郊,其郊中棘刺,棘中蛛網,屯中露水誤入其目,受蜘蛛之精水,變化而成蟲也。可現在不過五月,且我們這馬場照料得十分精細,放養時馬童都臨邊守著,應是不會沾染這些醃臢東西才是。就算有,也不至於一下子這麼多匹馬都出了事。”

趙清河想了想道“這些馬匹送來的時候,可是同牛一起運來?”

管事眼睛一亮,“正是!莫非兩者有關聯?”

這一來就有了解釋,趙清河道“混晴蟲病實際為馬狀線蟲和指形絲狀線蟲的幼蟲寄生在馬眼房液中所致,這兩種線蟲的正常宿主是黃牛和水牛,成蟲多寄生在牛的腹腔和胸腔等處,牛、馬混養通過蚊蠅叮咬互相傳播,幼蟲雖血液侵入眼前房內,然後會引起此病。”

這下不僅是管事,就連幾位大夫也恍然大悟,“原來從前那般說法竟是不,怪不得就算放養時十分注意也會出紕漏。”

趙清河點頭,“那般說法確實不妥。”

侯哥兒則唏噓道“又是這些蚊蠅作怪,上次那牛眼蟲病也是如此,看來真是不能小瞧這些玩意。”

後邊的事有其他大夫照料,趙清河也就不再繼續操心,隻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趙清河回到彆院,依然未看到常廷昭的身影,心中無比落寞。已經一個月過去,常廷昭還是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他不得不猜想常廷昭是不是不再回來了。

並非他懷疑常廷昭的真心,隻是常廷昭那般身世常常會身不由己,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意也還未到讓常廷昭與家族抗爭的地步。

趙清河深深歎了口氣,興許他該計劃著出去找屋子了,在這彆院住著也不是個事。這裡記載著他們兩人相處的一點一滴,總會讓他回憶起從前過往。原本並不覺得有何,回想時候卻發現是如此的美好令人懷念。他寂寞了太久,如今遇到一個誌趣相投,各方麵又十分傑出之人,他非草木如何不會動心。

“公子,可要上飯菜?”青黛走了進來,行了個禮問道。

“青黛,爺還沒有消息嗎?”

青黛搖了搖頭,她之前雖然不太喜歡這趙清河,總覺得這人古古怪怪的。說是狐媚妖子似的男寵吧又不像,否則也不會去做那臭烘烘的,男寵隻需要想著怎麼保住容顏討得常廷昭的寵愛即可,就算有些本事作為籌碼那也不能是。可若說不是,有時候展露出的那膩歪勁,真是連女人都比不過,總之奇怪得很。

而現在看他這副模樣也忍不住跟著傷心起來,可常廷昭是何身份,這樣的人最是無情。就算之前那般寵愛又如何,還不是說走就走完全不會留戀。

青黛軟聲道“莊裡剛送來新鮮的野蕨菜,公子可要嘗嘗鮮?”

趙清河對這些最感興趣,果然臉上浮起喜色,“這個好,來一盤吧。對了,留一些出來,我要做醃了當零嘴吃。”

青黛好奇,“這是何做法?”

趙清河來了興致,解釋道“先將蕨菜分為兩股或者三股,用滾開水汆一下放入裝著醋、糖、鹽、辣椒的碗中即可,最多半天就可以食用。酸辣可口,最是開胃,平日可當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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