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昨天晚上她將那兩份賣身契細細看了。
發現卜雲和卜色這兩個丫頭是她娘在她三歲的時候買來的。
當時她娘已經起不了床,辦這件事情的人是二舅舅李長卿。
為此她昨天晚還特意去二舅舅跟前問了。
正因為人是他買來的,所以這兩個丫頭的歸屬其實是在李府。
奴婢買賣受官府管控,這都是有記錄的。
且他們原來的名字也不叫卜雲卜色,這是後來她娘給改的。
剛到崔家的時候,兩丫頭不過是六七歲。
就這麼一直叫著了,沒有人去計較她們之前的名字。
崔自珍聽完,這才反應過來。
當年得到兩人的賣身契後,他也是隨手就收起來了,也沒有注意看,還以為兩人是李氏買的呢!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張老臉都漲紅了。
崔令儀挑著唇,繼續插刀子。
“所以崔大人你還要去官府告狀嗎?要不要順便去查一下官府的記錄?看看這兩個丫頭子到底是屬於哪個府邸?”
崔自珍心知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彆高興的太早,兩丫頭的事情就先放過一邊。你把上次的那6萬兩銀子一分不少,全部給我...還有莊子、鋪子,全部還回來。”
聞言崔今儀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一份單子。
“崔大人還是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崔自珍一臉羞怒的盯著她,“你又要搞什麼花招?”
他可是記得,上次崔令儀說了這話後,就弄走了他幾萬兩白銀。
“是不是花招,你看了就知道了!”崔令儀笑而不語。
崔自珍一臉嫌惡地將單子拿了過去,打開來看。
可剛看了一眼,那手便像是被蛇咬了一樣,迅速的把那份單子扔開了。
“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崔令儀冷笑。
“怎麼說崔大人也是堂堂的五品官員,竟霸占著彆人的東西不認賬。”
“我怎麼不認賬了,這東西我沒有見過。”崔自珍梗著脖子,一臉強勢。
崔令儀卻是不慌不忙。
“您可真是有意思。居然敢借著我娘生病吃藥的借口去找我外祖要第二次嫁妝。要不是我特意去問了舅舅,根本不知道還有另外一份嫁妝清單。”
“什麼另外一份嫁妝清單,我不知道。”崔自珍終於繃不住,有些慌亂起來。
他是真的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自打崔令儀一出生,李氏就一直躺臥在床上,每日都要用名貴藥材養著。
沒多長時間就把帶來的嫁妝花去了一半。
他看的著實心疼。
那時候劉氏妖嬈風流,整天在他枕頭旁邊吹風。
說是眼看李氏就把錢都喝光了,怎麼也得想辦法留下一點,不然這個主母就算是白娶了!
他腦子一熱就去找了李重安。
李家擔心李氏主母位子不保,傳揚出去不好聽。
又怕她生著病受氣,便給了他一些上京中上好的產業。
當時說好了,這些東西可以給他。
但將來崔令儀出嫁,清單上的東西要作為嫁妝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