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樣的人做親家,本官遲早也會被害死!”
見目的達到,崔令儀微微一笑。
“顧大人倒也不必這麼生氣,如今這事情還沒有到變壞的地步,隻要及時糾正,就不會對顧大人有什麼影響。”
“沒有了這等隱患,大人日後自然官運亨通,無往不利。”
一番好話聽的顧連雲心花怒放,但同時他也明白了崔令儀的來意。
——有求於他。
簡單一想,他便明白了。
崔令儀之前連沈度的婚約都不認了,又怎麼會嫁到嶽家那樣隨時都要麵臨滅頂之災的罪臣家中去!
但他堂堂京兆府尹,管轄京都萬民,實在不便插手這種事。
這種要幫忙的事兒還是躲越遠越好。
這麼想著,顧連雲便端起了態度。
“崔大小姐此番前來,想必是對嶽家的婚事不滿,隻是大小姐告知本官的事情似乎對此並無什麼益處。”
崔令儀早就料定他會這麼說,聞言也不著急。
再次掏出了另外的幾張契書和一份文書。
還是那句話,“請大人看看這個!”
顧連雲滿臉狐疑。
待看清那幾張契書上的名字和那份文書上所承諾的事情,一雙虎目頓時瞪的老圓。
“這,這是哪裡得來的?!”
作為京兆府尹,他自然深知這其中的事情有多大。
嶽家雖然已經倒台。
但嶽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至今還關在天牢裡,並沒有進一步的懲處。
一方麵是因為文帝仁德,顧念嶽皇後多年辛勞,不忍做出趕儘殺絕之事。
二是嶽家在事發前已經有了準備。
事先將一些罪證處理掉了。
比如手中這份地下錢莊經營權的轉讓文書。
從法理上來說,這地下錢莊以及背後的一切汙糟事都和嶽家沒有關係。
而是歸現在的經營人崔自珍承擔。
是以在調查嶽家的時候,這些事兒就沒有查出來。
但事實上卻又不是那回事。
這地下錢莊經營多年,除了上京的總部,各個大城都有其分部暗網。
想要使其運行不倒,必然是經營多年。
除去其中各大小掌櫃不說,但凡稍微重要的職務,全都是由親信掌管。
勢力盤根錯節,一個外人是很難插入的。
說白了,崔自珍就是崔家臨時拉過來扛雷的。
等有朝一日嶽家翻身,隨時都可以將崔自珍處理了。
當然,崔自珍在接下這潑天富貴的時候,必然沒有想過這些。
等到嶽家事發,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隻能一直走下去,不撞南牆不回頭。
由此來看,嶽家一早的提親是早就籌算好的。
同時,他們用這樣的法子,還不知轉嫁了多少風險出去。
怪不得從嶽家搬出來了那麼多金銀財寶,一大部分都找不到出處。
顧連雲在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權衡著。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可以上達天庭的案子。
一旦處理好了,那他可就真的一步登天,一隻腳邁入了內閣大門。
但這麼大的事情,單憑他京兆府尹的烏紗帽,委實有些啃不下來。
但他又不想將這麼大一個功勞丟出去,那不是便宜彆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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