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百姓的誇讚,崔令儀這個隻管收錢的人也感受到了一種與有榮焉。
對醫館來說,義診一天隻損失了幾兩銀子,但對看不起病的百姓來說,卻是一筆不少的開支,能省則省了。
悄悄看向馮珍珠,見她也是一臉動容,清澈的大眼睛裡隱隱有淚光閃爍。
外祖父曾經說過,大夫是一個考驗人心和人性的職業,心不善,則不能從醫救人。
無疑,馮珍珠便是一個無私大愛的醫者!
跟這樣的人做姐妹,她高興!
又是忙碌的一天。
頭兩天接受義診的患者回家後,仙草醫館的名聲也更大了。
第三天來的人就更多。
連續三天高強度的診斷,馮珍珠整個人都有了脫虛了。
傍晚的時候,崔令儀果斷喊了停止。
“珍珠姐姐,你臉色很不好,再這樣下去,病人沒有看完,你先倒下了!”
看了一眼外麵還排著的長隊,馮珍珠咬了咬牙。
“我還能堅持,好歹堅持到天黑!”
見排隊的人中,還有不少衣衫襤褸的人,顯然都是看不起病的,崔令儀也實在是不忍心。
“行,那你堅持住,我讓卜色給你燉了參湯,趕緊先喝一點。”
一杯參湯下肚,馮珍珠的精氣神好了很多。
堅持到天黑,終於將病人都看完了。
馮珍珠已經累癱,崔令儀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病的人多,抓藥的人就多,她除了算賬,還要幫忙招呼客人。
“女掌櫃也不好做啊!”
崔令儀將一天的賬目結算完成,伸了伸腰。
“珍珠姐姐,你知道嗎?今日的收入比前兩日都多,居然有六十多兩銀子!”
“怎麼,你一個大小姐,有這麼好的外祖父,還把六十兩銀子看在眼裡,是不是後悔沒做大小姐享輕福了?”馮珍珠從榻上爬起來,笑眯眯地瞅著她。
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飯,她已經恢複了精神。
“哪有啊!珍珠姐姐又胡說!”崔令儀嗔了她一眼。
“那就是後悔沒有回上京做侯夫人了?!”
“才沒有,珍珠姐姐,我拿你當好姐妹,彆跟我提什麼侯夫人行不行!”崔令儀賭氣地坐到了一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馮珍珠老跟她說沈度的好話!
她聽的都煩躁了!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吧,阿荔彆生氣了!”馮珍珠立刻改口,笑嘻嘻地把一片桔子塞進她嘴裡。
崔令儀哼了一聲,“才沒有生氣呢!”
“沒生氣就好。”馮珍珠笑,又靠在榻上去了。
兩人說著話,不知怎麼的,話題就扯到了嶽書言。
“阿荔啊,那個嶽書言怎麼回事?這幾天可是天天往咱們醫館跑!”
“管他呢,我倒沒怎麼注意他,太忙了。他在上京的時候就喜歡湊熱鬨,大概也是太閒了吧。”
“哦,之前沈度在的時候,他倒是不過來。”
“他湊過來挨打嗎?那天你又不是沒有看見。”
“沈度為何要打嶽書言啊?!”
“不知道!”
“不會是為了你吧?我看那個嶽書言跑的這麼勤,好像是衝著你的。”
“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珍珠姐姐,你再亂說,我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