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仙草穀也有半個月了,崔令儀還是第一次來上陽縣城。
這邊屬於南地,跟上京風貌截然不同。
行走大街小巷,到處都飄逸著花朵芳香,置身其間,自有一種輕鬆怡然。
“外祖父,怪不得那位嶽老國公要來此地靜養,若常住此地,隻怕想死也死不成了吧!”
“哈哈哈...你這妮子,近日說話怎麼狂放起來?”
“不是外祖父說的嘛,坑裡填了東西,便可安心。”
“哈哈哈,好孩子。”
“......”
爺孫倆在車中說話,絲毫不知街對麵的茶館中,有人的目光正緊緊地追隨著移動中的車子。
“大人,已經探查清楚了,那車裡的坐的正是李重安和崔大小姐。”
“可知所為何事?”
“是商行的事,另外還有一件,和上京有關。”
“講!”
“是嶽家那位。一個月前,嶽老國公突然身體不適,嶽書言便說...便說仙草穀氣候宜人,又有名醫,慫恿老國公前來療養。今而他們也是剛到不久。”
上京人都知道,打小沈度便和這位定國公度的三公子不對付。
沈度冷,冷到多說一句話也是不肯。
早早就建功立業,憑自己實力封侯。
但這位嶽書言,卻和許君耀是一類人。
不但話多,且就知道喝酒玩樂,溜貓逗狗。
哪裡好玩就往哪裡鑽。
說起來,這兩人屬於截然兩個極端,也不知怎麼的就結了仇。
隻要這兩位碰上,那必定是火山遇到冰山,難分高下。
如今在這麼個小地方遇上,不知又要搞出什麼事來。
果然,皇城使剛彙報完畢,沈度全身立刻就罩上了一層冰霜。
“讓鷹使傳信,召佛手速來!”
皇城使遲疑了一下,“大人,佛手遠在贛州,一時半會隻怕不能到達,且這鷹使不是隻有軍情才可啟用....”
“你在質疑本侯的命令?!”
冷冰冰的臉,沒有情緒的眼裡殺機叢生。
隻一眼,皇城使幾乎膽裂。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辦!”
.......
這邊崔令儀跟著李重安到了商會,處理了生意上的事兒,接著去雲來客棧接嶽老國公。
李重安在京中的時候,就和嶽老國公很談得來。
如今見了,更是老友重逢,喜不自勝。
見這情形,崔令儀便知今日要在外用了飯才回去。
當下就喊小二來給兩位老人安置了一處房間,置辦了酒菜,自己則在一樓喝茶等候。
“小二,住店吃飯!”
突然一個清脆異常的聲音傳來,她忍不住抬頭去望。
一看之下,整個人都有些呆滯。
是她!馮珍珠。
那個可以讓沈度笑的女人!
一瞬間,崔令儀心中五味雜陳。
恨嗎?
沒有必要。
大可不必。
既然已經放棄,又何必在意。
隻是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正思索間,卻聽見外麵街上喧嘩陣陣。
“殺人了,殺人了!快來看啊!”
原本坐著喝茶談天的客人都探頭往外看去。
馮珍珠原本已經辦理了住店,卻也把包袱往背上一背,一臉歡喜地往門外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