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信崔令儀說的是真的。
小女人嘛,有點脾氣也好。
但真的割舍他,那是絕不可能的。
畢竟過去的十幾年裡,她對他是那般的依戀。
就算現在一時想不通,也隻是生氣他和彆的人訂了婚約。
不過這會子他又覺得許君耀說的話有點道理。
就算小女人再喜歡他冷冷的樣子,時間長了也難免乏味。
或許他也該兩下裡結合著,配合她才好。
隻是眼下複朝在即,時間也不夠了,大不了先帶她上路,路上再陪她玩鬨一番也要的。
這麼想著,他便打算先去找馮珍珠商定回京的事兒。
想到這裡,他彎腰拍了拍小腿的泥印子,嘴角勾起一點笑。
小女人練的太極還真是有用,腳上有勁兒,還感覺有點疼呢。
等到了上京,便可找機會診斷一下她的病情。
有他在身邊,晾那馮珍珠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蓮花塢中,崔令儀正展示著她剛剛對付沈度的成果。
“...我這樣一抓,再這樣一推,狠狠地踩了他好幾腳...”
“珍珠姐姐,沒想到你教我的這個太極拳還挺厲害,練久了後,感覺都快會功夫了噯...”
“那當然了,太極拳練到頂級,不但能健身防身,也可以傷人。阿荔要好好練啊!”馮珍珠從舊病曆裡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看著她。
“以後你跟沈度成了親,若是不高興,你便可以打他!”
一聽這話,崔令儀立時拉下臉來。
“珍珠姐姐,你怎麼又開玩笑了,都說了不會嫁他了!”
“好好好,我是說漏嘴了。”
馮珍珠趕緊解釋,心裡卻笑。
她才不信這話。
小姑娘打了沈度,還這麼高興,難道就沒有體會到嗎?
這是一種酸酸甜甜的戀愛味道啊!
噯,都是之前付出型戀愛腦惹得禍。
如今一朝翻身,嘗到了甜頭,便以為真的不愛了,不嫁了!
哪有那麼簡單!
有多少愛,就有多少糾纏。
過去十幾年的愛戀,哪裡是一朝放下的。
就算是水泥封心,心裡封的也是那個人啊!
這小姑娘還是天真了呀!
看吧,以後有她哭的!
不過看這兩人撕來扯去,倒真是樂趣一樁呢!
“珍珠姐姐,做什麼笑的那麼詭異?難道你也是不信我?”
聽見崔令儀賭氣的話,馮珍珠連忙起身抱住她。
“哎呦,我的阿荔啊,我怎麼會不信你?我這是看你太極練得好,為你高興呢!”
“真的嗎?”
“當然。”馮珍珠連連點頭。
突然想起什麼,忙回頭將桌子上的一疊資料拿過來。
“阿荔,這是我給藥童們編寫的基礎知識,你若是沒有事,幫我帶過去一下。我突然對那個舊病曆有點新想法,要趕緊記錄下來。”
“好。”崔令儀接過資料,好奇道,“我看你經常研究那份病例,是很要緊的人嗎?”
“很要緊,關乎性命。”馮珍珠隱晦地笑。
“哦,那你趕緊忙,正好我讓卜色和卜雲做了一些果子吃食,也帶過去給她們。”
“嗯。”
目送崔令儀離開,馮珍珠輕呼了一口氣,趕緊走到案前,將幾個突發的靈感記錄下來。
這段日子雖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對崔令儀使用聽心儀,但經過長時間的近身觀察,再加上手中有一份舊病曆做參照。